“且慢！”
“别的两个是谁？”
最令柳寻衣感到不测的是，这些书画竟无一张“无缺无损”，皆被撕成碎片，以后又被人一片片地重新拼好。固然看上去非常完整，但如蛛网般的一道道裂缝，却明示着它们毕竟难以“破镜重圆”。
萧芷柔所言字字如针，令柳寻衣的脸上变颜变色，不敢胡乱应对。
屋中四壁，挂着几张微微泛黄的书画。柳寻衣虽不研学，但对古玩书画也略知一二。
“只是一曲琴音，天下除萧谷主和北贤王以外，旁人断不能听出深意，更不会是以而猜出你们之间的过往恩仇。”柳寻衣仿佛看出萧芷柔的顾虑，赶快弥补道，“萧谷主，眼下当务之急是救出桃花婆婆和贵派弟子，而并非刁难鄙人。还望以大局为重，烦请三思！”
“公然有些本领，难怪姓洛的会派你来。”
“萧谷主，你这是……”
“唉！”
对于柳寻衣的各种迷惑，萧芷柔却置若罔闻，只是淡淡地吐出一句，不知算不算感慨的感慨。
见萧芷柔擦去琴上灰尘，十根芊芊玉指已轻抚在弦，柳寻衣再度劝止道：“我有体例！”
“不是曲解！”
萧芷柔神情一滞，幽幽地说道：“一个是我，另一个是唐阿富。”
闻言，柳寻衣不由面露失落之意，考虑道：“鄙人并非用心刁难，只不过……萧谷主若不肯将过往恩仇讲明，鄙人归去恐怕难以交差，更没法救出桃花婆婆和贵派弟子。”
柳寻衣听的一头雾水，苦思无果，反问道：“不知萧谷主的意义是……”
草屋粗陋，但却非常素雅。
萧芷柔嘲笑一声，沉声道：“你想让我践行承诺，大可直言不讳，不必顾摆布而言他。”
不知是被柳寻衣的诚意所打动？还是救民气切？萧芷柔踌躇半晌，终究点头应允。
“你有没有想过我在骗你？忘情崖若真让你粉身碎骨，又当如何？”萧芷柔问道。
固然柳寻衣对萧芷柔非常顾忌，但事已至此，他已没法躲避，干脆放胆直言。
“上来发言。”
“莫非……也没有兄弟姐妹？”
“待我操琴一曲。”萧芷柔侧目凝睇着角落中的古琴，幽幽地说道，“你归去以后，弹于姓洛的听，他自会明白统统。”
本欲脱口而出，但话到嘴边，却又被她生生咽了归去。如此循环来去，无数次欲言又止，毕竟化作一声满含哀怨与苦涩的感喟。
言谈间，二人已在渡口登船。
“不必担忧。”萧芷柔点头道，“有些事你虽不知，但姓洛的却心知肚明。”
“如何？莫非你父母已双双过世？”不知为何，萧芷柔的语气变的有些温和。
被萧芷柔咄咄逼问，柳寻衣有些不知所措。有些话，他宁肯烂在肚子里，也毫不会说出来。
“此处是‘流觞渡’，与绝情谷一江共存。只不过，绝情谷在上游，此处是下流。”
“这……”
连续三声感喟，仿佛曲水流觞。伴跟着一叶孤舟，逆流而上，朝绝情谷缓缓而去。
见柳寻衣面露难堪，吞吞吐吐，萧芷柔不由轻哼一声，喃喃自语道：“姓洛的能派你来，便已算准你肯为他支出统统。只不知，究竟是姓洛的太奸刁？还是你太笨拙？明天即便你葬身崖底，姓洛的也毫不会掉一滴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