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甚么?”闻言,廖川、廖海兄弟勃然大怒,廖川一把拽住大夫的衣领,睚眦俱裂地怒喝道,“你这庸医,清楚是你医术不佳,治不好他们!”
“我就是柳寻衣,他让你传甚么话?”
“谁?”
“说不定是凶手用心留下活口,好让许大哥给我们传话……”
“有劳大夫留一副药方,也好让我等尽人事,听天命。”柳寻衣神采哀思地呢喃道。
“门主,莫非你晓得此人是谁?”
“那岂不是必死无疑?”汤聪泪流满脸,痛哭流涕。
“唐乾之死也留下诸多马脚,凶手亦是个粗心之人。”洵溱俄然提示道,“说不定……真是一小我干的。”
“不过如何?”
“有这类能够。”柳寻衣沉声道,“不过另有一种能够,是有人救了他们,然后送到这里。方才大夫所言,许大哥伤及内腑,而伤他之人脱手又准又狠,如此说来,那人能连续击败陈门主和许大哥,定然是个妙手。如此妙手,又岂能让身负重伤的许大哥活到现在?”
“铁鞘银剑,无情无终,江湖顶用这类剑的……只此一人。”
现在,二人的衣衫已被褪去,满身高低横七竖八,起码二三十道血口儿,并且每一处伤口皆深及筋骨,皮肉外翻,血肉恍惚,惨不忍睹,触目惊心。
开门后,不等柳寻衣扣问,满头大汗的汤聪却孔殷火燎地一把拽住柳寻衣的胳膊,不由分辩地拽着他直奔堆栈大门。
见状,洵溱敏捷取出几锭碎银交给大夫,不等大夫伸谢,便已被神采悲惨的汤聪“请”了出去。
见状,柳寻衣神采骤变,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满眼孔殷地俯身查探二人伤势,却见二人皆是奄奄一息,气若游丝,仿佛生命垂死之状。
“送到门外?”柳寻衣闻言一惊,忙问道,“不是他们本身走来的吗?”
此话一出,世人哀思的目光再度齐聚在大夫身上。
“存亡有命,繁华在天。”柳寻衣点头感喟道,“许大哥有此一劫,究竟能不能挺畴昔,还要看他本身的造化。待天亮以后,你们先去棺材铺买副棺材,收敛好陈门主的尸体,我们要将他送回贤王府。”言至于此,柳寻衣已是泪流满面。
“又出甚么事了……”
说罢,店小二便要仓猝分开,但在回身之际却又俄然想起甚么似的,赶快弥补道:“对了,那人手里还拎着一把剑,看着又破又旧,剑鞘都生锈了,非常寒酸,真想不明白他哪儿来的银子赐给我?”
按捺不住的鲜血,如不要钱似的“汩汩”地向外冒着,早已染红了床榻被褥。
“砰砰砰!”
“是老朽医术不精,有力回天,还请各位大爷谅解!”大夫战战兢兢地告饶道,“不过我刚才已将本身能做的事都做了,至于许懦夫究竟能不能活下来,还要看他本身的造化……”
“汤聪,替我送大夫出去。”
“少说这些屁话!”廖川怒声道,“捡要紧的说!”
“究竟是谁对他们痛下杀手?”洵溱虽心有感慨,但毕竟明智大于感性,遂疑声问道,“又是谁将他们送到辰福堆栈门外?”
“门主,快随我来!”
此时,床边的几盆净水,也被鲜血染成一片殷红,饶是柳寻衣不断手地为他们轮番擦拭身上的血污,可仍抵不过鲜血外溢的速率,在染红了几十块白布的同时,也渗入了柳寻衣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