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寻衣等人不敢打搅,唯有满眼焦心肠站在一旁。纵使心急如焚,却也不敢收回半点声响。
“门主,莫非你晓得此人是谁?”
此言一出,柳寻衣的眼神刹时一变,脸上随之闪现出一抹难以置信的惶恐模样。
大夫深知这些人不是善茬,是以也不敢驳斥,只能悻悻地对柳寻衣解释道:“固然我已替许懦夫措置完伤口,只不过……”
不知何时,一个店小二正站在门口,神采严峻地朝房内了望着。
见状,洵溱主动上前,踌躇半晌,轻声问道:“那……他活下来的机遇有多少?”
“还是多买一副吧……”廖海哭丧着脸,悲伤道,“许大哥他也……”话未说完,他一样已是掩面痛哭,泣不成声。
“少说这些屁话!”廖川怒声道,“捡要紧的说!”
“是谁?”柳寻衣敏捷回身,仓猝问道。
闻言,柳寻衣眼圈不由一红,他难以置信地望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陈雍。一时候,心中百感交集,极不是滋味。
在一股浓厚的血腥味中,柳寻衣几人足足等待近一个时候,满头大汗的大夫方才收回一声声长长的感喟,随之拖着怠倦不堪的身材缓缓而起,踉跄着朝柳寻衣几人走来。
“铁鞘银剑,无情无终,江湖顶用这类剑的……只此一人。”
“大夫,你快看看他们。”汤聪拽着满眼怠倦的大夫冲到许衡、陈雍面前。
却不料转眼之间,他与陈雍已是阴阳两隔,天涯天涯。这类突如其来的失落,令猝不及防的柳寻衣,变的有些精力恍忽。
现在,堆栈大门外已堆积了诸多看热烈的过客,他们三五成群地围在四周,一个个交头接耳,指指导点,无不龇牙咧嘴空中露惶恐之色。
“有没有人看到,究竟是谁将他们送来的?”洵溱话锋一转,朗声问道,“我们与其在这里瞎猜,不如找到送他们来此的人,劈面问个明白。”
“究竟是谁对他们痛下杀手?”洵溱虽心有感慨,但毕竟明智大于感性,遂疑声问道,“又是谁将他们送到辰福堆栈门外?”
面对洵溱的迷惑,店小二却连连点头,苦笑道:“他就说了这么多,小的收了人家的钱,不敢不来传话。其他的,我甚么都不晓得。”
大夫望着满眼悲忿的柳寻衣,苦涩道:“许懦夫的伤势,比陈公子要稍缓几分,并且他受伤的时候,仿佛也比陈公子晚一些,是以身材的血尚未流尽……”
闻言,柳寻衣的心顿时一沉,神采随之委靡几分。
“非也!”不等柳寻衣把话说完,大夫却连连摆手道,“老朽家中三代行医,我虽医术不精,但自认在周遭百里之地,也算是首屈一指。如果连我都没掌控医治,那中间就算将皇宫里的太医请来,只怕也……于事无补。”
“不是。”汤聪仓猝解释道,“刚才大夫医治完胥准,是我送他出门。走出堆栈时,拴马石旁还空空如也,可当我返来时,却发明陈门主和许大哥已躺在那边。前后不过半盏茶的工夫,并且一点动静也没有,如果许大哥和陈门主自行而来,又岂能无声无息,令人毫无发觉?”
“这话甚么意义?”洵溱反问道,“谁是欺世盗名之辈?谁又是李代桃僵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