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阿保鲁见状,悻悻地放下本身刚要去夹豌豆的筷子,哼哼唧唧地嘟囔道:“不吃便不吃!豌豆再如何做还是豌豆,总不能做出羊肉味来!哼!”
“你说诬告?谁又能证明?”
“师姐?我出去了。”
陈雍嘿嘿一笑,转而面露苦涩,如有所思地解释道:“实在这碟‘黄酥豌豆’是惠英最爱吃的菜,当年我为了她,特地跑去峨眉山下,找本地最好的徒弟学的。只可惜……她活着时,我做的‘黄酥豌豆’老是不敷滋味,现在我好不轻易把握了火候,但她却……”
不等柳寻衣劝止,陈雍已快步上前,朗声道:“我能证明,昨夜的确是有人杀了唐乾后,再用心栽赃给峨眉派。”
“不可不可!”陈雍连连点头道,“我再去把菜热一下。小师妹,你去替我叫慧春师姐下来。彻夜,不管如何我都要让她尝尝我的技术。”
陈雍毕恭毕敬地朝世人拱了拱手,随后将今早柳寻衣与洵溱查探出的统统,事无大小地娓娓道出。
廖川端起一碗酒,朝阿保鲁敬道:“这位兄弟说极对。来,我敬你一碗!”
“如何回事?”不等唐仞驳斥,叶桐已开口问道。
世人听后,无不面露诧异之意,就连腾族弟子也不由变的有些踌躇起来。
“徒弟的意义是,既然此事是少林与秦家的恩仇,那其他门派便不要再冒然插手,让他们两家本身去处理。”彩蝶俄然开口道,“你们插手,不但不会化兵戈为财宝,反而会越帮越忙。到时,少林与秦家为了各自的颜面,定会互不相让,拼个你死我活。”
“言之有理。”柳寻衣不成置否地点头道,“一旦厮杀,必将死伤惨痛。更何况……少林十一名和尚之死,本相究竟如何,统统尚未可知,我们又岂能横加干预?”
胥准、荀再山、郑松仁等人,轮番来与柳寻衣敬酒。他们曾在泉州陆府,与柳寻衣有过一面之缘,所谓江湖中人不拘末节,本日再见,自当如多大哥友普通,无拘无束,相谈甚欢。
唐仞目光踌躇,幽幽地说道:“叶前辈,若六大门派执意与少林狼狈为奸,莫非我们还要对秦家弃之不顾?”
彻夜月明星稀,暖风缓缓,六合间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清爽。
唐仞眉头舒展,冷声道:“贤王府与峨眉派一贯干系匪浅,你当然帮着她们说话。”
“念珠虽不希奇,但昨夜在辰福堆栈内,随身带着念珠的,却只要你们这群尼姑!”唐仞嘲笑道,“不是你们,还会有谁?”
这一幕惹的柳寻衣、洵溱等人忍俊不由,纷繁轰笑起来。
“如何了?”
一晌无话,六大门派与四大世家泾渭清楚,井水不犯河水,一下午相安无事。
血流如注,一道道殷红顺着她的身材、顺着一根根细线,缓缓流淌着,终究滴落在早已是一片血泊的地上。
“我说小师妹,慧春师姐为何还不下来?”陈雍焦心肠催促道。
还不等柳寻衣等人起哄着下筷,陈雍却如临大敌普通,敏捷将那盘黄酥豌豆端了起来,转而对身边一名峨眉弟子问道:“慧春师姐为何还不出来?这盘菜……我但是特地为她炒的。”
从额头眉心一向到脚指,一根接一根的红线,如缝衣刺绣般穿体而过,将她的尸身生生扯拽悬吊在半空当中,就如同……一只庞大的提耳目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