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一提的是,此书院当年是由潘初八出钱修建,多年来一向由本地士绅打理,潘家从未收过一文钱。细算起来,实在精华书院也是潘家的一份财产。
练就一身高强的武功,当然能够冲锋陷阵,笑傲疆场,乃至攻城掠地,篡夺天下。但若想管理天下,令四海升平,倒是再短长的武功也难以达成。
洵溱此话,令柳寻衣顿感错愕,方才缭绕在心头的丝丝窃喜,瞬息间烟消云散,不知所踪,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抹深深的考虑。
“我……”
“好酒不在于多少,就像知己不在于多寡。”洵溱笑道,“你们汉人有句话,叫‘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说的倒是极其精炼。”
“只可惜……”不等柳寻衣谦逊酬酢,洵溱却话锋一转,又道,“你们不晓得择长舍短,而是一味保存。不知天命、不识运数、不通时势、不辨造化。自夸饱学者,傲慢高傲,夸夸其谈,实乃陈腐之极。不读诗书者,则穷凶极恶,无私贪婪。如此循环来去,乃至本日的大宋江山,国不成国,家不立室。你们将老祖宗留下的东西,全都变成一纸空谈,亏你们还敢洋洋对劲,自夸知书达理?实则早已是虚有其表,外强中干。”
“我们用潘家为饵,钓出龙四,想通过龙四找出真凶。而真凶就以龙四为饵,来钓我们中计。”洵溱言之凿凿地测度道,“真凶想将计就计,那我们便如他所愿。是以,我们要先假装咬住他的钩,方才气见到他的庐山真脸孔。他钓我们,我们钓他,至于究竟谁会上谁的钩,那就要看谁的饵更有分量。”
“该交代的,我早已交代完了,你无需操心。”洵溱自傲地笑道,俄然美目一转,直勾勾地盯着坐立不安的柳寻衣,似笑非笑地说道,“堂堂七尺男儿,竟会惊骇我一个小女子?你是心中有鬼?还是做贼心虚?”
柳寻衣眉头紧皱,一头雾水,考虑好久,方才连连点头道:“你说只凭龙四怕是引不出他,那究竟谁才是更大的钓饵?”
闻言,洵溱美目一转,别有深意地望着柳寻衣。她这类眼神,令柳寻衣内心一阵发寒。
“甚么意义?”柳寻衣听的一个头两个大,满眼茫然地望着洵溱,“到底谁是鱼?谁是饵?”
洵溱点头道:“潘八爷前脚死,龙四后脚就来洗劫潘家,天底下哪会有这么巧的事?并且据我刺探,龙四此人一贯有勇无谋,蠢货一个。他又岂能想到操纵洗劫潘家,来强大本身的权势?更何况,他还晓得勾搭何善,替本身铺路。能够吗?”
洵溱此话,倒也说的不假。柳寻衣对洵溱虽谈不上惊骇,但的确深怀顾忌。他在这个女人手里多次亏损不说,并且本身另有致命的把柄,被她攥在手中。是以,柳寻衣一看到洵溱,就莫名的心惊胆战,恨不能避而远之。
“俱怀逸兴壮思飞,欲上彼苍揽明月。”
彻夜,洵溱可贵变回女儿打扮,长发如瀑,银钗斜缀,一袭紫裙随风飞舞。远了望去,仿佛明月仙子,步落银河。
“就是殛毙潘八爷的人!”柳寻衣下认识地惊呼道,与此同时,他看向洵溱的眼中,不由透暴露一抹佩服之色。
潘云、潘雨音以及潘春,都曾在这间书院,历经数年寒窗苦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