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跟在他身后的一名小厮,赶快从怀中取出厚厚一沓银票。
邱百万不觉得意地摆了摆手,大笑道:“不必!你们是潘八爷的家人,老夫信得过。”说罢,他又将手中的银票朝潘文举了举,催促道,“世侄,还不快快收下?”
“甚么叫抢?叫价当然是各凭本领,谁出的钱多,东西就是谁的。我出三百七十万两!”
潘云、潘雨音忙前忙后地号召八方来客,因为来宾多数是颍川本地,有头有脸的商界人物,故而他们对潘家这对儿“金童玉女”并不陌生,相互倒也省去一些难堪,有一搭没一搭地相互酬酢着。
实在这是潘文的意义,他并不想求财,只想将这些东西尽快变卖,然后带着家人,早日分开颍川这个悲伤地。
一旁的潘云和潘雨音,看着自家的财产被人争来争去,不免心中五味陈杂,神采也变的非常尴尬。
柳寻衣所说的代价,并未引发世人的惊呼。在坐的皆是夺目老道的买卖人,是以对于这些东西的实际代价,早已烂熟于心。本日柳寻衣所报的代价,实在要远远低于它们的本来代价,是以绝对算得上物超所值。
“龙四,你来何为?”被人粉碎功德,邱百万不由心生愠怒。
此时,埋头台上横七竖八,摆放着五十六把太师椅。老爷、夫人们各自寻位落座,而侍从、奴婢们则非常见机地站在场边,不敢僭越。
这些乡绅、富贾争相竞价,有的干脆结合起来一起出价,力求将潘家的财产尽数支出囊中。
此话一出,当即引来一片真假参半的恭维声。
透过窗户,潘文了望着埋头台上熙熙攘攘的来宾,一双老眼中,充满失落之色,心中更是各式滋味,说不出的难受。
邱百万仿佛很对劲这类成果,他满脸对劲地朝世人拱了拱手,大笑道:“承蒙各位肯给老夫这个面子,多谢了!”
柳寻衣此话一出,场中已有很多人眼泛精光,面露贪婪之色。
现在,上百道目光齐聚在潘文身上,有人迷惑,有人茫然,另有人忍不住地笑出声来。
众所周知,在颍川做买卖十之八九都离不开水路,而潘家这些财产,几近个个都是颍川最好的,不管地段,还是范围,皆是上上之选。
邱百万将银票拿到潘文面前,淡笑道:“世侄,这里是五十万两银票,你且收下。剩下的四百五十万,你随我回府去拿。”
“五百万两算个屁!”龙四蓦地打了一个响指,身边的马秃子会心,当即从怀中取出一沓银票,谨慎翼翼地递上前去。
“邱掌柜,要不要先点验一下文书地契?”大夫人见潘文内心挣扎,仓猝开口圆场。
至于潘文,则和柳寻衣在偏堂中静候收场。
现在,潘文神采煞白,他艰巨地抬眼看向东风对劲的邱百万,转而又看向柳寻衣。终究,在柳寻衣鼓励的目光下,方才颤颤巍巍地伸出双手,欲要接下银票。
“八爷可称是我颍川第一大善人,只可惜……唉!”
“我愿出三百三十万两。”
“买下潘家统统的财产,只需二百七十五万两白银,此事当真?”柳寻衣话音未落,场中已有人算出总数,并大声说道:“若文书地契皆在,我愿全数卖下。”
龙四将厚厚一沓银票,随便地往地上一甩,戏谑道:“老子出六百万两!”
公然,邱百万出价五百万两后,场中顿时堕入一片沉寂。很多人面面相觑,摆布傲视,踌躇半天,却无人没再敢等闲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