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文目光颤抖地望着银票,眉宇间出现着一抹说不出的苦涩。
柳寻衣好言安抚道:“潘大爷放心,稍后我定会寻一个好卖主,谈个好代价。让你们有充足的本钱,今后东山复兴。”
柳寻衣此话一出,场中已有很多人眼泛精光,面露贪婪之色。
“我出三百二十万两。”再度有人出价。
龙四将厚厚一沓银票,随便地往地上一甩,戏谑道:“老子出六百万两!”
“潘八爷真是高义啊!”
获得它们,无异于广开财路,今后必能财路滚滚。是以,这些乡绅富贾又岂能不对此垂涎三尺。
这些乡绅、富贾争相竞价,有的干脆结合起来一起出价,力求将潘家的财产尽数支出囊中。
翌日凌晨,精华书院门庭若市,车水马龙。十里八乡的富贾乡绅,自四周八方而来。来人有男有女,个个繁华逼人,珠围翠绕,一看便知身家不菲。
“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潘文自嘲地笑道,“我已是半截入土的人,若非念及云儿和雨音,我定与那龙四拼个你死我活。明天这场变卖大会,说不定龙四又会闹出甚么幺蛾子。”
“潘家府邸,要价十五万两。九间大堆栈,每间要价三万两,总计二十七万两。二十二间小堆栈,每间要价一万两,总计二十二万两。四间大商店,每间要价十万两,总计四十万两。十七间小商店,每间要价三万两,总计五十一万两。四十艘货船,每只五千两,总计二十万两。潘家船埠……”柳寻衣一字一句地说道,当提及“潘家船埠”时,场中顿时变的一片寂静,统统人都瞪着严峻而猎奇的眼睛,死死盯着柳寻衣。
一见龙四,潘家人顿时面露喜色。潘云更是差点抽刀冲上去,幸亏被汤聪及时拦下。
柳寻衣扫视世人,缓缓开口道:“潘家船埠,要价一百万两。”
半晌间便已抬价二十五万,就连柳寻衣也不得不感慨,面前这些人的财大气粗。
世人大惊,纷繁转头回望,却见龙四在几十个大汉的伴随下,大步流星地朝埋头台走来。
“八爷可称是我颍川第一大善人,只可惜……唉!”
此时,埋头台上横七竖八,摆放着五十六把太师椅。老爷、夫人们各自寻位落座,而侍从、奴婢们则非常见机地站在场边,不敢僭越。
邱百万仿佛很对劲这类成果,他满脸对劲地朝世人拱了拱手,大笑道:“承蒙各位肯给老夫这个面子,多谢了!”
透过窗户,潘文了望着埋头台上熙熙攘攘的来宾,一双老眼中,充满失落之色,心中更是各式滋味,说不出的难受。
见状,柳寻衣不由和潘文对视一眼,眼中皆是一抹哭笑不得之意。
尽力尝试数次,潘文皆无功而返,这令一旁的大夫人和潘云又急又悲,潘雨音更是忍不住地低声哭泣起来。
至于潘文,则和柳寻衣在偏堂中静候收场。
此话一出,当即引来一片真假参半的恭维声。
见柳寻衣出面得救,潘文如释重负般长出一口浊气,转而渐渐退到一旁。
“你们休要与我争抢,我出三百五十万两!”
半晌的工夫,代价已从二百七十五万两,一起飙升到五百万两,几近翻了一倍。
“龙四!”
“明天我……”潘文几次欲言又止,喉咙里如同卡着东西,支支吾吾半天,却始终道不出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