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寻衣是你叫的?”汤聪眼睛一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冷喝道,“叫柳门主!”
“怕个鸟?”龙四穷凶极恶地驳斥道,“有种你们就把洛天瑾叫来?我倒要看看他敢把我如何样?”
“我家老爷愿出白银一千万两,买下潘淮船商在颍川的统统买卖。”沈贵直言道。说罢,他从袖中取出厚厚一沓金票,缓缓放在桌上,淡淡地说道,“现有金票十万,代价白银一千万两,请潘掌柜点验。”
“谁说无人敢买?”
“让诸位见笑了。”柳寻衣淡淡地说道,“明天谁都能出价,唯独龙四这个狗杂碎不可!如无人高过邱掌柜的五百万两,那此事就……”
“你就是龙四?”
“给我打!”气喘吁吁的龙四,怒指着伸直在地,一动不动的乡绅,喝骂道,“打到他长记性为止。”
心念至此,邱百万不由面露踌躇之色,迟疑道:“柳门主,此事你看……”
“不知前辈是……”
中间的一名六旬乡绅,是打藐视着龙四长大的。他本想好言相劝,但话未说完,却被龙四一个猛虎跳涧踹翻在地。
……
“龙四,我看你是用心来拆台的吧?”潘云怒喝道,“潘家和你的账还没算清,你竟然还敢跑到这儿来肇事?”
龙四目光所及,无不招来一片敢怒而不敢言的讨厌之色。
龙四轻瞥一眼汤聪,嘴角扬起一抹不屑的奸笑,但却并未过量理睬。
“我想起来了!”潘文话音未落,邱百万却俄然面前一亮,急声道,“你是沈贵,东善商号的‘金算盘’沈贵!是不是?”
见邱百万服软,龙四蓦地放声大笑,神采放肆,不成一世。
老者对龙四视若无睹,独自走到柳寻衣和潘文身前,拱手道:“老朽沈贵,见过柳门主、潘掌柜。”
用潘家的钱,来买潘家的地,龙四的卑鄙行动,当即招来世人的一片鄙夷。但碍于被打乡绅的惨状,是以谁也没敢多言。
“老头,你到底懂不懂啊?”龙四无所顾忌地讽刺道,“不懂就滚归去多念点书,别出来丢人现眼!谁他妈会把六百万两银子,整天带在身上出出入入?这些当然是定钱,我得先验货,然后才气把剩下的钱结清。屁都不懂,老子懒得理你,快叫个能做主的出来跟我说话。”
“疯了!疯了!龙四的确疯了!”大夫人悲忿交集,连连感喟。
“既是当众变卖,那我能不能出价?”龙四刁莫非。
龙四话音未落,埋头台的角落中,俄然传出一道衰老的声音。
“你是谁?”龙四眉毛皱成一团,挑衅道,“看着脸生,你可知老子是谁?”
“龙四,在坐的都是你的长辈,你休要在此混闹……”
潘文经商多年,是以这些金票,他一眼便知真假。现在,贰心中一样充满惊奇,如此大手笔,就算潘初八活着,怕也做不出来。
与此同时,场中已有很多人,开端悄悄测度起沈贵的身份。
“柳门主,老夫不信赖他有那么多钱。”邱百万质疑道。
此言一出,龙四的脸上不由变颜变色,可还不等他开口拆台,潘文却已将金票收下,并将木匣递到沈贵面前,恭敬地说道:“沈老,这内里有我潘家的统统文书、地契,现一并交给你。请你务必替我转谢……”
沈贵不成置否地微微一笑,算是默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