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得!”白霜赶快解释道,“白霜生是陆公子的人,死是陆公子的鬼,生生世世都不会叛变陆公子。”
一见此人,几个男人纷繁起家施礼。此人恰是江南陆府的大管家,司空竹。
司空竹似是而非地点了点头,笑道:“快去快回,公子还在府里盼着你呢!”
“那你可否遵循事前商定的体例,给她留信?”司空竹俄然问向六子。
“找到了!”六子赶快迎上前去,伸手入怀取出一块枯树皮,在树皮上还刻着一道非常奇特的标记,看上去模糊像是一个变形的“陆”字。
当柳寻衣与白霜进入玉门关,已是暮秋时节。十五今后到达平凉府,迎来本年第一场冬雪。
“恰是。”白霜大惊,赶快应道,“求竹老迈发慈悲,饶柳寻衣一命,自此以后,我与他再无相欠!”
几个男人脚边都撂着刀剑,仿佛不是善茬。
拍门声尚未落下,院门已开,一名身披蓑衣,头戴斗笠的婀娜倩影快步走入屋中。
“六子领命!嘿嘿……”
“那白女人为何不在堆栈外留下暗号?”六子不解地问道,随即眼神一变,惊呼道,“会不会是白女人……被柳寻衣发明了?”
仿佛被外屋的动静所惊扰,里屋缓缓走出一人,内着青衣,外披绒氅,衰老的脸上带着一抹喜怒不形于色的严厉。
……
“这……”白霜担忧玉瓶中是毒药,但又不敢直说,是以神采有些踌躇。
“六子,东西找到了吗?”
“城门口?”司空竹一愣,继而眉头轻挑,诘问道,“只找到这一个?”
固然司空竹的话没有挑明,但他那双阴晴不定的眼中,已是模糊闪现出一抹‘看破究竟’的意味。
司空竹眉头一挑,嗤笑道:“你觉得柳寻衣是溯水阁里那些浪荡公子吗?只凭你几句花言巧语,随便发挥几招媚术,就能轻而易举地哄他被骗?”
“六子返来了。”
“是我多心了,竹老莫怪。”白霜赶快赔罪。
江湖易逝,光阴无痕。
玉门关与平凉府相距三千里,如果柳寻衣单人独骑或可七八日到达,但因为白霜不善骑术,再加上身材荏弱不宜驰驱,故而三千里路程,二人走了足足半月之久。
“这个暗号是在哪发明的?”司空竹话锋一转,俄然问道。
“屁话!在那种处所只要有一盏茶的工夫不转动,活人就会被冻成冰棍。”粗暴男人哼笑道,“比拟之下,你这已是享大福了。”
“柳寻衣想在此地筹办御寒之物,是以他明天会持续留在平凉城。我想明晚脱手,如果事情顺利,子时之前便能带着惊风化雨图回到这里。”白霜沉吟道。
“你终究肯现身了?”
在破院中仅存的一间还算完整的北屋内,地上架着一盆熊熊燃烧的柴火,五六个青壮男人围着火盆席地而坐。
平凉城西尽是瘠薄陋院,住户多是贫苦之人,一旦稍有起家便会举家搬离,是以长年累月以后,西城纵横交叉的窄巷内,留下很多荒废的破院。
“只要这一个。”六子言之凿凿地回道,“我晓得端方,如果柳寻衣连夜分开平凉城,白女人必然会在他们分开的城门外,再留下一个暗号。但平凉城的四座城门我里里外外都找遍了,的确只要这一个。”
跟着院门一阵轻响,一个被冻的浑身颤抖的年青男人,一边跺着脚,一边搓动手,快步突入房间。一进门也顾不上掸去身上落雪,独自冲到火盆边和缓起来,口中还哆颤抖嗦地喝骂道:“这是甚么鬼处所,甚么日子竟然下起大雪?老子差点被活活冻死在外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