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挥手让仇寒和一众校尉将刀收起,沉吟半晌方才扣问道:“但不知本日这场是……”
赵元毫不客气地推开白锦,对钱大人拱手道:“钱大人,昨夜天兴楼内并无乱党,上面人只是遵循本侯的叮咛做事罢了。你想问甚么尽管问我,不必难堪他们。”
“猖獗!”站在三百兵勇之前的白锦满脸横肉,充满怒意地痛斥道,“西府的禁卫营也是你敢拦的?”
就在赵元鞠问白锦之时,一顶肩舆缓缓自街道东边而来,轿身未停,一道衰老而沙哑的声音便已经回荡在这条沉寂的街道上。
白锦脸上的肌肉微微颤栗几下,再度撤身半步,同时单膝跪倒在地,对赵元低头拱手道:“末将叩见天机侯!”白锦一下跪,其身后的三百兵勇也纷繁跪下,齐声道:“叩见天机侯。”
“钱大人乃堂堂枢密副使,怎好站在大街上像个贩子地痞普通叫骂?实在有伤风雅,也有伤西府的颜面!呵呵……”
闻听此言,赵元不由眉头一皱,而反观白锦则是如同见到救星般面露冲动之色,他乃至顾不上本身的伤势,直接回身跪倒在轿前,大声呼喊道:“末将叩见副使大人!”
“且慢!”
“贾侍郎……”
仇寒环顾着白锦身后的禁卫营兵马,道:“侯爷又是你想见就能见的?我劝你速速将兵马散开,不然休怪我不念同僚之情!”
听闻钱大人一席话,赵元不由有些语塞,一旁的仇寒见状眉头微微一皱,当即挺身而出,道:“此事是我擅作主张,与侯爷和天机阁无关,如若要定罪便治我一人之罪!”
“有种你就硬闯,想大摇大摆地走进天机阁,那就得先从我和我身后一百个兄弟的尸身上踏畴昔!”仇寒寸步不让。
赵元闻言一愣,道:“枢密院三衙乃西府,而我天机阁乃属东府麾下,但不知钱大人想向我要甚么交代?”
天机阁门前,卖力守夜的八名金刀校尉正等着轮岗替代,一夜无眠令他们的脸上多少都带些怠倦之意,每天的这个时候是他们最难过也最困乏的时候,他们稍显慵懒地依托在门廊摆布,相互闲谈着勉强提起委靡昏沉的精力。
白锦不屑地嘲笑一声,与此同时,三百兵勇齐声怒喝,并敏捷向前迈出一步,气势如虹,阵容逼人。
氛围顿时跌至谷底,整条街道都覆盖着一种令人堵塞的压抑感,本来聚在远处看热烈的百姓现在也纷繁逃离,清风徐来,卷走这条街上最后一片落叶,待灰尘落定,整条街道已经静的如同死寂普通。
“啪!”
仇寒话音未落,百余名金刀校尉已是“噌噌噌”地纷繁抽出刀来,一个个恶狠狠地瞪着劈面的禁卫营,只等仇寒一声令下便会冲杀上去。
赵元面沉似水,目光中储藏着一抹令人不敢与之对视的寒意,就连刚才傲气冲天的白锦在看到赵元后,也下认识地向后退了半步,并同时挥手表示身后的兵勇将刀锋收起。
不等白锦开口答复,赵元已将手中的折扇狠狠地砸在白锦头上,顿时殷红的鲜血便顺着白锦的额头流滴下来。
俄然,街道远处传来一阵整齐齐截的脚步声,将八名金刀校尉刹时惊醒。数百人踏着同一的法度,虽不至于阵容滔天,但也非常慷慨有力,气势不凡。跟着脚步声越来越近,莫名的压迫感也越来越强,乃至于八名金刀校尉都模糊感受本身脚下的空中,仿佛也在跟着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