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秦天九亦被秦苦的反应吓了一跳,但他粉饰的极好,外人底子看不出他有半点慌乱之意。
“秦苦常日看着怯懦怕事,畏首畏尾,没想到与人比武时竟然如此狠绝!”
他的大手自充满血污的脸上随便一抹,而后将沾满鲜血的光滑手指伸入口中,津津有味地砸吧几下,奸笑道:“不过,你的‘三板斧’已经使完,眼下黔驴技穷,无异于强弩之末。”
“实在,柳寻衣和秦苦都是可遇而不成求的年青俊才,二人皆有一身不俗的本领,可谓各有所长。”雁不归圆场道,“究竟谁能成器,我以为不在于他们本身,而在于用他们的人。有道是‘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有些事柳寻衣能办,秦苦办不了。一样,有些事柳寻衣办不成,秦苦反而能马到胜利。”
秦苦不甘逞强,反手挥刀,在秦天九胸前留下一道约两尺长的豁口,幸亏伤口不深,只见皮肉外翻,不见秦天九的五脏六腑一股脑地流出来。
冷静聆听着几人各抒己见,洛天瑾的眼中不由涌出一丝玩味之意,似是而非地悄悄点头,却并未做出结论。
不知何时?吴双竟站在人群以后,饶有兴趣地望着秦苦与秦天九的比武,一双敞亮如星的眼中,模糊闪过一抹别有深意的古怪精光。
“铿!”
秦天九死死盯着气势愈发凌厉的秦苦,不屑道:“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也想学人装腔作势?我行走江湖几十年,甚么牛鬼蛇神没见过?你唬的住别人,却唬不住我!”
炎热而亢奋的氛围中,身处旋涡中间的秦苦与秦天九越战越勇,全然不顾本身的伤势,任由一道道刀口触目惊心,鲜血直流,他们仍不知疼痛般猖獗对攻。
此时现在,对秦苦、秦天九而言,疼痛已然无从感知,剩下的只要麻痹。
“柳寻衣毕竟年青,遇事偶有过火也情有可原。”慕容白据理力图,不甘逞强。
另一侧,金复羽望着打的难分难舍的二人,口中莫名其妙地吐出一句:“可惜一个妙手,不但不能为己所用,反而白白拱手送人。”
秦天九瞪着一双猩红老眼,恶狠狠地盯着浑身鲜血的秦苦。
俄然,秦苦脏兮兮的脸上绽放出一抹瘆人的诡笑。与此同时,佝偻的身躯渐渐挺直,缭绕在身上的怠倦之意垂垂消逝,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抹愈发凌厉的杀气。
洛天瑾、金复羽、秦明等妙手,一个个眉头舒展,眼神凝重。皆在悄悄推断,秦苦究竟是虚张阵容,还是真的有恃无恐。
妙手们无不屏息凝神,目不转睛地盯着战局,见招式精美,刀法绝伦,不由眼冒金光,暗中赞叹。
“是吗?”
“这……”
秦天九怒喝一声,飞身掠至秦苦身前,手中短刀迅如毒蛇,奸刁而刁钻,眨眼又在秦苦身上捅出几个血洞穴。
闻言,谢玄几人纷繁暗吃一惊,同时神采一变。江一苇眉头微皱,反问道:“府主的意义是……”
如果秦苦回到秦家,无疑是锦上添花,如虎添翼,令河西秦氏在江湖中的职位更上一层楼。
刀锋相撞发作出一阵阵锋利刺耳的金鸣,忽快忽慢,忽远忽近,此起彼伏,延绵不断,时而嘈嘈如急雨,时而切切如私语。
“秦天九,我要在你身上留下三千六百刀,以安慰我爹娘的在天之灵!”
大开大合,罡猛凌迅,极具抚玩性。比之其他内敛、凶险亦或乘机而动的武功,更加热烈,也更加火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