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女人又在操琴了……”
“施主休要讽刺小僧,小僧毫不敢对女施主有一丝一毫的轻渎……小僧对佛祖发誓……”
柳寻衣对这道琴声早已耳熟能详。一起走来,潘雨音经常在夜深人静时,弹奏一曲,一抚心头之苦。
琴音流利委宛,如高山流水,弹指顿挫,似延绵三叠。令芙蓉泣露,杜鹃啼血。
“方才你偷看人家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佛祖?”汤聪嗤笑道,“你偷看的如果个未出阁的女人,也就算了。可潘女人毕竟是柳门主的夫人,这我们就不能不管。你这小和尚色胆包天,竟打起人家小媳妇儿的主张,未免有点……我们身为惊门弟子,见到门主夫人被人轻浮,岂能视而不见?”
……
不等柳寻衣猜出究竟,却俄然听到院中传来许衡的一声暴喝。
“小僧……小僧……”悟禅本就严峻,现在又见潘雨音正面色庞大地谛视着本身,刹时羞的面红耳赤,连轮作揖道,“小僧是被女施主的琴声吸引,以是才……以是才……几位施主恕罪!女施主恕罪!”
见到院中火光冲天,人影憧憧,喧闹四起,柳寻衣顿时大惊失容,可还不等他下去救火,却俄然重视到,在火海中有一道迅捷凌厉的黑影,正交来回回地穿越于几间配房当中,滚滚浓烟覆盖之下,此人若隐若现,非常诡异。
似是被喧华声惊扰,在飞檐上熟睡的柳寻衣猛地展开双眼。
观音院的凉亭中,潘雨音单独一人,醉心操琴,并未发觉到从远处缓缓而来的悟禅。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彼苍。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柳寻衣一边喝酒,一边喃喃自语着,如梦似醒,“人有悲欢聚散,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悠长,千里共婵娟……”不知不觉间,他竟已是泪眼昏黄,心中无穷难过,化作一滴相思泪,悄悄无声地划过脸颊,跟着他的心一起,跌落万丈绝壁。
“秦天九武功那么高,一包泻药死不了人。”汤聪鼓动道,“你是少林方丈的爱徒,谁也不会思疑你。归正明天也是由你端茶倒水,不过是顺手的事……”
悟禅吓的大呼一声,顿时惊扰了亭中的潘雨音。不等潘雨音上前一探究竟,汤聪戏谑的声音,已悄悄从墙角传来:“哎呀!你这小和尚真是色胆包天,怎敢躲在这里鬼鬼祟祟地窥测我家门主夫人?”
琴音袅袅,哀怨跌宕,似是埋没着各式心伤,百般苦楚,万般苦涩,无尽忧愁。
“佛门泛博,又岂是几句流言流言能够等闲玷辱的?”悟禅态度果断地回道,“此事恕难从命,小僧毫不会承诺你们!至于刚才的事……”一提起偷看之事,悟禅的神采顿时变的委靡几分,“小僧确有错误,徒弟说的对‘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不知过了多久,琴声垂垂停歇,悟禅的心也随之从九霄以外,回到本身的身材。见潘雨音欲要收琴分开,悟禅恍然觉悟,本身实在过分失礼,顿时又羞有愧,神采一红,回身便要逃脱,但却和满脸笑意的汤聪,正撞了一个满怀。
少室山中冷风习习,荡起一缕缕薄雾,缭绕于青山翠竹之间。夜空中,繁星点点,喧闹通俗,意境悠远。
悟禅先是一愣,待他看到浓烟滚滚,火光闪动,这才认识到事有不妙,神采突然一变,继而身形一晃,平空消逝在原地,跟着汤聪等人一起救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