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来的蟊贼,竟敢在此放火?”
“欸!别急着走啊!”汤聪一把揽住悟禅的肩头,满脸坏笑地说道,“你们削发人不打诳语,你可敢对着佛祖再说一遍,本身刚才有没有偷窥我家门主夫人?”
“不奉告方丈,倒也不是不可……”汤聪眸子一转,不怀美意地盯着唯唯诺诺的悟禅,笑道,“不太小徒弟是不是应当给我们点好处?”
少室山中冷风习习,荡起一缕缕薄雾,缭绕于青山翠竹之间。夜空中,繁星点点,喧闹通俗,意境悠远。
不等柳寻衣猜出究竟,却俄然听到院中传来许衡的一声暴喝。
就在柳寻衣苦思冥想而不得其解时,观音院中俄然传出一阵动听悠长的琴声。
现在,汤聪也不顾上与悟禅谈笑,仓猝号召一声,敏捷飞身追去。廖川、廖海赶快拎起水桶,大步流星地朝后院冲去。
“秦天九武功那么高,一包泻药死不了人。”汤聪鼓动道,“你是少林方丈的爱徒,谁也不会思疑你。归正明天也是由你端茶倒水,不过是顺手的事……”
“算了算了!”廖川嚷嚷道,“我们去把这件事奉告少林方丈,看他如何解释。亏少林寺一贯以清规戒律森严而自居,现在这个色和尚,竟堂而皇之地偷看女人,实在可爱!”
观音庙有一侧殿,坐落于山顶高处,只要西北方向的一条巷子相通,其他三面皆是万丈深渊。放眼望去,立壁千仞,不见绝顶,仿佛一头巨兽的血盆大口,倒垂于此殿之下。
就在汤聪千方百计地压服悟禅时,亭中的潘雨音,俄然伸手遥指观音后院,大声呼喊道:“那仿佛是爷爷住的房间,快救火……”话音未落,她已不顾统统地朝后院跑去。
悟禅拎着两只水桶,蹑手蹑脚地走向凉亭,恐怕本身收回半点动静,突破美好的琴音。
似是被喧华声惊扰,在飞檐上熟睡的柳寻衣猛地展开双眼。
落日西落,弯月东升。
柳寻衣对这道琴声早已耳熟能详。一起走来,潘雨音经常在夜深人静时,弹奏一曲,一抚心头之苦。
不知何时,汤聪、廖川、廖海已站在悟禅身后,只是方才悟禅被潘雨音和琴声所吸引,这才没有及时发觉。
“碰到大火竟然不忙着逃命?反而往火里钻……”柳寻衣喃喃自语,俄然脑中灵光一闪,惊奇道,“莫非……”
一轮明月之下,柳寻衣单独一人,仰躺于殿顶飞檐之上,一只脚随便地搭在檐边,另一只则悬空于无尽深渊,姿势慵懒,神采怡然。他胸前横着一把剑,手中拎着一壶酒,目光痴痴地凝睇着夜幕苍穹,纵观六合浩大,心中似是感慨万千,又仿佛波澜不惊。
“铮!铮铮!”
观音院的凉亭中,潘雨音单独一人,醉心操琴,并未发觉到从远处缓缓而来的悟禅。
琴音袅袅,哀怨跌宕,似是埋没着各式心伤,百般苦楚,万般苦涩,无尽忧愁。
“颍川的‘秦天九’不是真的‘秦天九’,那他又是谁呢?”柳寻衣垂垂规复神智,百思不解地冷静沉吟道,“那人不但冒充秦天九,并且还对我的事知之甚多。他不但晓得我的名讳,乃至连我何时进入贤王府都一清二楚,他究竟……是甚么人?他这么做的目标,又是甚么?莫非那人不是冲着潘、秦两家而来,而是用心针对贤王府?亦或是……针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