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倾泻,潘雨音端坐亭中,夜风拂来,白衣飘飘,仿佛仙子,惊为天人。
“夫人伤害,快返来!”
“算了算了!”廖川嚷嚷道,“我们去把这件事奉告少林方丈,看他如何解释。亏少林寺一贯以清规戒律森严而自居,现在这个色和尚,竟堂而皇之地偷看女人,实在可爱!”
“啊!”
现在,汤聪也不顾上与悟禅谈笑,仓猝号召一声,敏捷飞身追去。廖川、廖海赶快拎起水桶,大步流星地朝后院冲去。
闻听此言,悟禅连连点头,满眼期盼地望着汤聪,哀告道:“此事千万别奉告方丈,不然小僧万死难辞其咎。”
不等柳寻衣猜出究竟,却俄然听到院中传来许衡的一声暴喝。
落日西落,弯月东升。
“秦天九武功那么高,一包泻药死不了人。”汤聪鼓动道,“你是少林方丈的爱徒,谁也不会思疑你。归正明天也是由你端茶倒水,不过是顺手的事……”
见到院中火光冲天,人影憧憧,喧闹四起,柳寻衣顿时大惊失容,可还不等他下去救火,却俄然重视到,在火海中有一道迅捷凌厉的黑影,正交来回回地穿越于几间配房当中,滚滚浓烟覆盖之下,此人若隐若现,非常诡异。
“施主休要讽刺小僧,小僧毫不敢对女施主有一丝一毫的轻渎……小僧对佛祖发誓……”
似是被喧华声惊扰,在飞檐上熟睡的柳寻衣猛地展开双眼。
柳寻衣对这道琴声早已耳熟能详。一起走来,潘雨音经常在夜深人静时,弹奏一曲,一抚心头之苦。
半晌以后,悟禅偷偷藏身在墙角,谨慎翼翼地向琴音的泉源望去。但见凉亭当中,一道婀娜倩影正端坐琴边,两只芊芊玉手,行云流水般轻巧地拨动琴弦,琴声如具有魔力般跌宕而出。
“方才你偷看人家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佛祖?”汤聪嗤笑道,“你偷看的如果个未出阁的女人,也就算了。可潘女人毕竟是柳门主的夫人,这我们就不能不管。你这小和尚色胆包天,竟打起人家小媳妇儿的主张,未免有点……我们身为惊门弟子,见到门主夫人被人轻浮,岂能视而不见?”
观音院的凉亭中,潘雨音单独一人,醉心操琴,并未发觉到从远处缓缓而来的悟禅。
看着战战兢兢,语无伦次的悟禅,汤聪几人不由相视一笑。
“欸!别急着走啊!”汤聪一把揽住悟禅的肩头,满脸坏笑地说道,“你们削发人不打诳语,你可敢对着佛祖再说一遍,本身刚才有没有偷窥我家门主夫人?”
……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彼苍。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柳寻衣一边喝酒,一边喃喃自语着,如梦似醒,“人有悲欢聚散,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悠长,千里共婵娟……”不知不觉间,他竟已是泪眼昏黄,心中无穷难过,化作一滴相思泪,悄悄无声地划过脸颊,跟着他的心一起,跌落万丈绝壁。
山川迢迢、暮暮朝朝、花鸟鱼虫、花前月下,在潘雨音的琴声中都能垂垂体味。柳寻衣虽不精通乐律,但也经常沉醉在她的琴音当中,难以自拔。
汤聪戏谑道:“小和尚,你莫不是动了凡心吧?啧啧啧,实在这也难怪,毕竟到了血气方刚的年纪嘛!”说罢,汤聪脱手在悟禅健壮的胸口,悄悄拍打几下,坏笑道,“不错,还挺健壮的,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