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别急着走啊!”汤聪一把揽住悟禅的肩头,满脸坏笑地说道,“你们削发人不打诳语,你可敢对着佛祖再说一遍,本身刚才有没有偷窥我家门主夫人?”
“如何会俄然失火呢?”
“欸!好处不必然是钱。”汤聪号召悟禅附耳上前,低声说道,“也可以是别的。比如……明天你替我把这包泻药,找机遇下在秦天九的茶里……”说着,汤聪已自怀中取出一包药粉,不由分辩地塞进悟禅手中。
自幼在少林寺长大的悟禅,除了晨钟暮鼓、念佛声、木鱼声外,几近再未听到过其他音乐。此时,闻听琴音绕梁,如怨如慕,如泣如诉,委宛延绵,仿佛天籁,心智未开的小和尚又岂能不深陷此中?
“夫人伤害,快返来!”
“小僧身无分文……”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彼苍。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柳寻衣一边喝酒,一边喃喃自语着,如梦似醒,“人有悲欢聚散,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悠长,千里共婵娟……”不知不觉间,他竟已是泪眼昏黄,心中无穷难过,化作一滴相思泪,悄悄无声地划过脸颊,跟着他的心一起,跌落万丈绝壁。
彻夜亦是如此,琴声入耳,便令他垂垂忘怀了眼下的诸多困扰,渐渐静下心来,将壶中最后几滴美酒,送入口中。继而缓缓闭上双眸,以绝壁峭壁为床,以满天银河为被,以夜风缓缓为伴,干脆大梦一场。
“啊!”
悟禅奉玄明之命,前来观音院送两桶净水,以供借宿在此的客人,需时所用。他方才踏出院门,便被突如其来的琴声深深吸引。
就在汤聪千方百计地压服悟禅时,亭中的潘雨音,俄然伸手遥指观音后院,大声呼喊道:“那仿佛是爷爷住的房间,快救火……”话音未落,她已不顾统统地朝后院跑去。
现在,汤聪也不顾上与悟禅谈笑,仓猝号召一声,敏捷飞身追去。廖川、廖海赶快拎起水桶,大步流星地朝后院冲去。
“不!不!”悟禅急的眼泪都快出来了,连连朝潘雨音解释道,“小僧只听琴声,毫不敢有非分之想,更不敢有轻浮之意,还望女施主明鉴……”
汤聪戏谑道:“小和尚,你莫不是动了凡心吧?啧啧啧,实在这也难怪,毕竟到了血气方刚的年纪嘛!”说罢,汤聪脱手在悟禅健壮的胸口,悄悄拍打几下,坏笑道,“不错,还挺健壮的,嘿嘿……”
“且慢!现在府主、七爷正在寺中,和玄明大师悟禅论道,我们冒然前去,恐会打搅他们。”汤聪煞有介事地点头道,“何况这件事一旦闹大,惩戒色和尚是小,玷辱了佛门清誉,可就不太好了。”
柳寻衣对这道琴声早已耳熟能详。一起走来,潘雨音经常在夜深人静时,弹奏一曲,一抚心头之苦。
闻听此言,悟禅连连点头,满眼期盼地望着汤聪,哀告道:“此事千万别奉告方丈,不然小僧万死难辞其咎。”
似是被喧华声惊扰,在飞檐上熟睡的柳寻衣猛地展开双眼。
“没……没有……”悟禅囫囵解释道,“小僧只是……只是来送水的……”说罢,他将手中的两个水桶快速塞给廖川、廖海,本身回身便要逃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