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好处不必然是钱。”汤聪号召悟禅附耳上前,低声说道,“也可以是别的。比如……明天你替我把这包泻药,找机遇下在秦天九的茶里……”说着,汤聪已自怀中取出一包药粉,不由分辩地塞进悟禅手中。
琴音流利委宛,如高山流水,弹指顿挫,似延绵三叠。令芙蓉泣露,杜鹃啼血。
“小僧身无分文……”
精美的五官,无瑕的肌肤,纤细的身姿,工致的玉手。这统统都深深映入涉世未深的悟禅眼中,令他看的有些发痴。一时候情难自已,也不知是被琴声打动,还是被仙子吸引,竟是听的魂牵梦萦,看的如痴如醉,垂垂忘怀了工夫流逝。
“潘女人又在操琴了……”
似是被喧华声惊扰,在飞檐上熟睡的柳寻衣猛地展开双眼。
柳寻衣对这道琴声早已耳熟能详。一起走来,潘雨音经常在夜深人静时,弹奏一曲,一抚心头之苦。
不等柳寻衣猜出究竟,却俄然听到院中传来许衡的一声暴喝。
一轮明月之下,柳寻衣单独一人,仰躺于殿顶飞檐之上,一只脚随便地搭在檐边,另一只则悬空于无尽深渊,姿势慵懒,神采怡然。他胸前横着一把剑,手中拎着一壶酒,目光痴痴地凝睇着夜幕苍穹,纵观六合浩大,心中似是感慨万千,又仿佛波澜不惊。
少室山中冷风习习,荡起一缕缕薄雾,缭绕于青山翠竹之间。夜空中,繁星点点,喧闹通俗,意境悠远。
“碰到大火竟然不忙着逃命?反而往火里钻……”柳寻衣喃喃自语,俄然脑中灵光一闪,惊奇道,“莫非……”
……
“铮!铮铮!”
观音院的凉亭中,潘雨音单独一人,醉心操琴,并未发觉到从远处缓缓而来的悟禅。
“不奉告方丈,倒也不是不可……”汤聪眸子一转,不怀美意地盯着唯唯诺诺的悟禅,笑道,“不太小徒弟是不是应当给我们点好处?”
“那里来的蟊贼,竟敢在此放火?”
悟禅拎着两只水桶,蹑手蹑脚地走向凉亭,恐怕本身收回半点动静,突破美好的琴音。
闻听此言,悟禅连连点头,满眼期盼地望着汤聪,哀告道:“此事千万别奉告方丈,不然小僧万死难辞其咎。”
彻夜亦是如此,琴声入耳,便令他垂垂忘怀了眼下的诸多困扰,渐渐静下心来,将壶中最后几滴美酒,送入口中。继而缓缓闭上双眸,以绝壁峭壁为床,以满天银河为被,以夜风缓缓为伴,干脆大梦一场。
就在汤聪千方百计地压服悟禅时,亭中的潘雨音,俄然伸手遥指观音后院,大声呼喊道:“那仿佛是爷爷住的房间,快救火……”话音未落,她已不顾统统地朝后院跑去。
不知何时,汤聪、廖川、廖海已站在悟禅身后,只是方才悟禅被潘雨音和琴声所吸引,这才没有及时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