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跛子仓猝向右转出,锋利非常的剑刃擦着刀身和跛子的胸口,“嗖”地一下刺飞出去,带起一道凌厉的剑气,将跛子胸前的布衣划开一道豁口。
“实在想置潘家于死地的最好体例,不是杀潘武,而是杀贤王府的人。”跛子冷声道,“只要贤王府的人死在颍川,洛天瑾与潘初八必会反目。只要贤王府不再背后支撑帮潘家,潘家则必败无疑。”
俄然,刀剑摆布分离,柳寻衣剑锋一甩,毫不游移地挺刺而出,直取跛子心窝。
密林深处传来跛子的挑衅声,实在令柳寻衣错愕不已。固然江湖中喜好虚张阵容的人很多,但如跛子这般表里不一,诡谲多变的,柳寻衣倒是头一次碰到。
“就凭你?”
柳寻衣难以置信地谛视着义正言辞的跛子,缓缓点头道:“荒诞!真是荒天下之大谬!你方才的一番话,的确是胡搅蛮缠。明显是秦家欲夺潘家的‘玄水下卷’在先,成果却把错推到潘八爷头上,乃至怪到贤王府头上,实在好笑至极!可爱至极!依你所言,强盗掳掠、杀人,实在是强盗无罪,反而是被杀的人有错?他应当主动将本身财物交给强盗,而不该有一丝一毫的抵挡?是也不是?”
“秦天九?”柳寻衣默念着跛子的名讳,沉寂半晌,方才收剑入鞘。
不知为何,柳寻衣总有一种错觉,以为彻夜与之比武的秦天九,固然看上去刀法稀松,技艺平常,但实际上却仿佛有所保存,并未真正尽力以赴。
柳寻衣万没推测,放肆高傲的跛子竟会说一套做一套,打到一半,说跑就跑。顿时一愣,当他欲要追杀时,跛子却早已逃的没了踪迹。
柳寻衣与跛子越打越心惊。他惊奇的是,跛子所用的刀法,不但没有任何精美之处,反而粗糙不堪,马脚百出。
“李老虎当然暴虐,但你才是祸首祸首。”柳寻衣道,“夺人基业、害人道命,你们硬是把好端端的一个潘家,害的惨不忍睹。你不但没有懊悔之意,反而变本加厉,放肆至极。作歹者清闲安闲,为善者却家破人亡,这是何事理?你们如此对待一名迟暮白叟,又于心何忍?”
深夜,颍川城外密林,一瘸一拐的身影正朝月光射来的方向缓缓而行。
“你身上的血腥味,以及……你欠的债!”柳寻衣嘲笑道,“冤有头,债有主。这几日潘家接二连三遭难,都是拜你你所赐。现在别人因你家破人亡,你又怎好一走了之?”
跛子满眼不屑地冷冷一笑,道:“我本觉得来找费事的人,会是林方大阿谁莽夫,却没想到竟会是你。”
柳寻衣俯视着树下与本身含笑相视的跛子,戏谑道:“若你的腿没瘸,我一定追的上你。”
“哈哈……”闻言,跛子蓦地狂笑起来,笑声干瘪而粗糙,令人闻之讨厌。他用嗜血的眼神,死死盯着柳寻衣,奸笑道:“你可要想清楚,‘擒我’比‘杀我’……更加凶恶。”说罢,跛子再度挤着嗓子,收回一阵骇人的尖笑。
柳寻衣虽不明白跛子此发难实何意,但也得空多想,俄然拔剑出鞘,直指跛子,冷喝道:“你不杀我,但我却要擒你!”
“哼!笑话!”
“不久,我只不过快你一步罢了。”
十丈以外,一棵参天古树上,一名黑衣人翘着腿,优哉游哉地倚靠在枝头。
苦思好久,但又寻不得究竟,柳寻衣终究只能烦恼地感喟一声,转而朝颍川方向快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