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秦家只要一天没获得‘玄水下卷’,他们就一天不会善罢甘休。”洛凝语劝道,“就算此次潘家躲过一劫,秦家真会信守一百年不再滋扰潘家的承诺吗?我看一定,说句不恭敬的话,潘八爷若在,或许秦家不敢欺人太过。可潘八爷今后万一有何不测,那潘家子孙又该如何对抗秦家?‘玄水下卷’,潘家能守住三五年,却一定能守住三五十年。”
闲谈至此,柳寻衣心中俄然涌出一个可骇的动机。他思疑,洛天瑾当年交友潘初八时,会不会早有预谋?从一开端他就是冲着‘玄水下卷’而来?
“恰是。”柳寻衣点头道,“以是潘八爷真正筹算是,万不得已时,捐躯本身来告终两家的夙怨,并将‘玄水下卷’转交贤王府,继而由贤王府出面,保住潘家其别人。”
“如此甚好!甚好!”潘初八如释重负般感喟一声,继而以怠倦为名,与洛凝语三人酬酢告别。
傍晚,潘府书房弥散着一股淡淡暗香。香炉中缓缓燃烧着檀香,出现袅袅青烟,令民气定神宁。
“贤弟,你在想甚么?”林方大重视到柳寻衣的非常,不由扣问道,“莫非还在想潘八爷刚才的话?”
听到柳寻衣的话,潘初八不知是被他打动,还是为本身伤怀,眼神俄然一暗,苦笑着摆手道:“我只但愿,老夫今后一旦有甚么不测,贤王府能在河西秦氏的威慑下,尽量保住我潘家子孙,免受灭门之灾,由此足矣。”
“非常?”洛凝语和林方大连连点头,齐声问道,“甚么非常?”
“听你这么说……”洛凝语黛眉紧蹙,脑中飞速策画着柳寻衣的话,迟疑道,“莫非潘八爷晓得……潘家必输无疑?”
……
分开书房的路上,洛凝语和林方大一向在感慨潘初八的艰苦与不易。柳寻衣却一言不发地走在前面,眉头深锁,一副如有所思的模样。
“仿佛话中有话,却欲言又止。”柳寻衣沉吟道,“他彻夜的言谈,不像在与我们闲谈,特别是最后几句话,给我的感受更像是……托孤!”
“言之有理。”林方大似懂非懂地点头道,“实在我也一向想不通,若随便一小我,苦练几年武功,就能等闲打败秦家妙手,那河西秦氏又岂能在江湖中耸峙多年而不倒?”
“潘八爷放心,你与家父是忘年之交,就算……就算八爷有甚么事,我爹定不会坐视秦家恃强凌弱。只要有我贤王府在一天,潘家子孙定能高枕无忧。”洛凝语似是被面前的迟暮白叟所打动,当即信誓旦旦地将潘初八的要求应允下来。
柳寻衣神情凝重,缓缓开口道:“你们……有没有发觉出潘八爷彻夜的非常?”
洛凝语猜疑道:“潘八爷凭甚么承诺别性命无忧?并非我小觑潘八爷,既然他宁死不肯交出‘玄水下卷’,那以他明天的本领,仿佛也没才气要求河西秦氏杀人,或是不杀人吧?”
潘初八强撑着困乏的精力,淡笑道:“当初若没有贤王府在背后支撑,只怕我们连与秦家公允一战的机遇都没有。”
“哈哈……”
“我猜想,贺虎早已推测来岁少林一战,潘家毫无胜算。”柳寻衣直言道,“而他之以是明知打不过还要打,只能有两个启事。其一,他甘心为潘家赴汤蹈火,视死如归,但若如此,他不成能表示的如此轻松随便。其二,他此行能获得诸多好处,而这些好处……极有能够是潘八爷许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