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只是第一个好处，除此以外，能够另有第二个好处。”柳寻衣测度道，“或许潘八爷已对他做出承诺，承诺来岁少林之行，他必然性命无忧。以是贺虎才返来，并且还表示的如此平平。贺虎毕竟是潘家的半子，又是龙威镖局的总镖头，多少还是要些脸面的。现在岳丈有难，他若不露面，只怕会有损龙威镖局在江湖中的面子。”
分开书房的路上，洛凝语和林方大一向在感慨潘初八的艰苦与不易。柳寻衣却一言不发地走在前面，眉头深锁，一副如有所思的模样。
“潘家有甚么？”洛凝语考虑道，“潘八爷总不会把‘玄水下卷’给他吧？而潘家除了刀谱……仿佛就剩钱了。我想贺虎再如何贪婪，也不至于为钱把命豁出去吧？”
“这一节老夫早有预感。有我在一天，便会死守它一天。一旦我有不测，潘家子孙必不能保它全面。是以在临终前，老夫会将‘玄水下卷’拜托于别人之手，宁死也不让秦家得逞。”潘初八义正言辞地说道。
“或许……”潘初八眼中俄然出现一道泪光，不等洛凝语三人体贴扣问，他已悄悄开口道，“或许这一天就快到了。”
灯火阑珊下，柳寻衣、洛凝语、林方大与潘初八劈面而坐，氛围清净，心态平和。
潘初八悄悄点头，转而又问向柳寻衣，道：“你们筹算何时回洛阳？老夫筹办了一些薄礼，但愿你们替我转呈洛府主。”
“不是给我们，而是借我们之耳，说给府主听。”柳寻衣道，“你们细心想想，以潘八爷的夺目和纯熟，他岂会猜不到本日的潘家，与秦家究竟有多大差异？秦家再不济也是武林四大世家之一，潘家再如何尽力，也不过一介商贾。二者竟要比武论成败，孰强孰弱底子不消猜。就算潘武、贺虎、潘春三人再如何必练，也底子不成能对抗河西秦氏的妙手。如若不然，本日的武林四大世家之一，就不成能是河西秦氏，而是颍川潘氏。”
“非常？”洛凝语和林方大连连点头，齐声问道，“甚么非常？”
闲谈至此，柳寻衣心中俄然涌出一个可骇的动机。他思疑，洛天瑾当年交友潘初八时，会不会早有预谋？从一开端他就是冲着‘玄水下卷’而来？
洛凝语见潘初八神情暗淡，仓猝安抚道：“潘八爷放心，只要有我爹在，毫不会让河西秦氏难堪潘家。”
柳寻衣神情凝重，缓缓开口道：“你们……有没有发觉出潘八爷彻夜的非常？”
“潘八爷放心，你与家父是忘年之交，就算……就算八爷有甚么事，我爹定不会坐视秦家恃强凌弱。只要有我贤王府在一天，潘家子孙定能高枕无忧。”洛凝语似是被面前的迟暮白叟所打动，当即信誓旦旦地将潘初八的要求应允下来。
“潘八爷虽没这份本领，但贤王府却有这个本事。”柳寻衣苦笑道，“你们无妨回想一下，刚才在书房中，潘八爷但愿贤王府能够保住潘家子孙的性命，免遭河西秦氏搏斗。并且……还是凝语你亲口承诺下来的。”
“言之有理。”林方大似懂非懂地点头道，“实在我也一向想不通，若随便一小我，苦练几年武功，就能等闲打败秦家妙手，那河西秦氏又岂能在江湖中耸峙多年而不倒？”
“这……”柳寻衣踌躇再三，沉吟道，“潘武前辈与贺虎前辈，他们与秦氏三杰的武功相差无多，或在伯仲之间。但是潘春……则要稍逊一筹，他不是秦氏三杰的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