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林方大恍然大悟道，“我现在终究明白，刚才潘八爷那句‘这一天就快到了’究竟是甚么意义。本来他早已安排好统统，能打则打，搏命一搏。若实在打不过，他就当众以死明志，而这一天就是……来岁三月月朔？”
柳寻衣谦善道：“前辈此言，长辈诚惶诚恐。此生能熟谙前辈这般豪杰，也是长辈一大幸事。”
“仿佛话中有话，却欲言又止。”柳寻衣沉吟道，“他彻夜的言谈，不像在与我们闲谈，特别是最后几句话，给我的感受更像是……托孤！”
柳寻衣神情凝重，缓缓开口道：“你们……有没有发觉出潘八爷彻夜的非常？”
灯火阑珊下，柳寻衣、洛凝语、林方大与潘初八劈面而坐，氛围清净，心态平和。
此念一出，柳寻衣当即在心中暗骂本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如此推断别人，特别是对本身不薄的洛天瑾。
潘初八点头道：“不知秦氏三杰在秦家的职位如何？武功排在甚么位置？”
“或许……”潘初八眼中俄然出现一道泪光，不等洛凝语三人体贴扣问，他已悄悄开口道，“或许这一天就快到了。”
洛凝语见潘初八神情暗淡，仓猝安抚道：“潘八爷放心，只要有我爹在，毫不会让河西秦氏难堪潘家。”
潘初八强撑着困乏的精力，淡笑道：“当初若没有贤王府在背后支撑，只怕我们连与秦家公允一战的机遇都没有。”
听到柳寻衣的话，潘初八不知是被他打动，还是为本身伤怀，眼神俄然一暗，苦笑着摆手道：“我只但愿，老夫今后一旦有甚么不测，贤王府能在河西秦氏的威慑下，尽量保住我潘家子孙，免受灭门之灾，由此足矣。”
洛凝语莞尔一笑，柔声道：“潘八爷放心，来岁三月月朔，我爹定会带人前去少林，亲身为潘家助阵。”
“非常？”洛凝语和林方大连连点头，齐声问道，“甚么非常？”
……
“别人？”洛凝语反问道，“敢问潘八爷所说的‘别人’是……”
“如此甚好！甚好！”潘初八如释重负般感喟一声，继而以怠倦为名，与洛凝语三人酬酢告别。
“非也！其一，比武遵循归海刀宗的端方停止，潘八爷心胸旧情，天然不忍粉碎。其二，潘八爷想借此机遇磨练潘家儿孙，令他们经历一番艰苦，能够晓得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事理，今后潘家能更加敦睦。其三，潘八爷虽视死如归，但其实在必死之局，也存有一线朝气。”柳寻衣幽幽地说道，“便是光亮正大地打败秦家！若潘家能打败秦家，虽不能永保无忧，但潘八爷却能放心活到寿终正寝。今后再向贤王府托孤，结局也是一样。只不过单凭本日所选出的三人，潘八爷的‘一线朝气’但愿极其迷茫，乃至……底子不存在。”
“记下了。”
“潘八爷虽没这份本领，但贤王府却有这个本事。”柳寻衣苦笑道，“你们无妨回想一下，刚才在书房中，潘八爷但愿贤王府能够保住潘家子孙的性命，免遭河西秦氏搏斗。并且……还是凝语你亲口承诺下来的。”
林方大哭丧着脸，弥补道：“但‘玄水下卷’能够就……实在我一向想找机遇劝劝八爷，既然潘家已退出江湖，你又何必苦死守着那本‘玄水下卷’而不放？何不将那烫手山芋扔给秦家，也好让本身今后过上安稳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