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缓缓,江水滚滚,六合间充满着一抹浓浓的悲哀苦楚之意。
“帮我,潘家的统统,今后都是你的。”跛子幽幽地说道,“不帮,旬日内东湖帮将从颍川永久消逝。”
说罢,李老虎高举手中酒碗,悲哀万分地大吼道:“送二爷上路!”
“帮主。”刘三举着火把,谨慎翼翼地上前提醒道,“时候已到,该送二爷上路了。”
李老虎站在众弟子之首,瞳孔中闪动着幽幽火光。他面色凝重,一言不发,眉宇间出现着一抹如有所思之色,似是在回想与李豹同甘共苦的旧事。不知何时,眼眶竟已红了一圈。
“你冤枉贤王府的人杀了李豹,并以此为借口,夺走潘家一半家业,实在已经获咎了潘家和贤王府。”跛子鼓动道,“潘初八现在不与你计算,是因为来岁大战期近。但来岁潘家若能安然无恙地度过此劫,潘初八必会联手贤王府,找你秋后算账。到时你会有甚么了局?本身清楚!”
“哦?”跛子道,“听你言下之意,仿佛以为贤王府的人不是凶手?”
人数虽多,但却非常寂静。东湖帮众无不屏息凝神,冷静谛视着棺材,脸上或哀痛、或怅惘、或气愤、或忧愁,不一而同。
“甚么意义?”
“我想到了。”跛子嗤笑道,“以是彻夜我才来找你,让你退而求其次。”
“我虽不聪明,却也不笨。”李老虎冷哼道,“那么较着的一张货票,无缺无损地放在尸身旁,清楚是想用心栽赃,让我将锋芒对向贤王府,我又岂能等闲被骗?”
“此话当真?”
说罢,李老虎将狰狞的目光投向跛子,直言道:“你想让我如何帮你?连夜带人血洗潘府?”
“你敢威胁我?”
“甚么人?”李老虎来到河边,目光谨慎地摆布环顾着,“既然敢来这里找我,又何必遮讳饰掩?出来吧!”
“二爷,一起好走!”
跛子的话在李老虎听来,仿佛一句天大的笑话,不由调侃道:“你杀了我兄弟,并设想陷我于险地,现在又要求我帮你对于潘家?真是荒天下之大谬,你莫非不晓得本身的所作所为,足以让我对你恨之入骨?我现在恨不能将你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以是你就杀了李豹,想操纵我替你撤除潘家?”李老虎怒声道,“你想借刀杀人?”
现在,江边堆积着六七百名东湖帮弟子,他们呈扇形而站,围出一方空位,中间是高约一丈五的庞大柴堆,柴堆上横放一口棺材,棺中之人恰是李豹。
“莫非李豹是你……”闻言,李老虎恍然大悟,本欲脱口而出,却又戛但是止。因为他俄然认识到,现在的本身或许正身处险境,故而佯装胡涂地点头道,“我不晓得。”
当柳寻衣三人与潘初八在书房密会时,东湖帮在淮水之畔,停止一场祭奠典礼。李老虎亲率东湖帮众,送李豹最后一程。
“你……”李老虎怒不成遏,脸上肌肉微微颤抖着,怒声道,“你觉得我不想为李豹报仇?可我连凶手是谁都不晓得,又该如何报仇?”
“不!如许做动静太大,不由会触怒贤王府,乃至还会引发江湖其他门派的思疑,于我倒霉。更首要的是,这么做会逼得潘初八带着‘玄水下卷’一起玉石俱焚。我等既在江湖中,便要遵循江湖端方办事,既符合道理,又不会落人话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