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跛子主动承认,李老虎神采一禀,心知此人手腕不俗,彻夜定是来者不善,倘若本身仓惶逃命,必将会遭他追杀。反而方才在河边,本身曾背对着跛子,倘若他真要杀本身,那早已到手,又何必比及现在?跛子既然和本身扳谈这么多,八成不是来索命的。
李老虎没推测跛子竟连本身和丁翠私通的事都晓得,当下心中一惊,猜疑道:“你到底是甚么人?”
“你的确太高估我了。”李老虎嘲笑道,“我虽莽撞,但也晓得甚么人能惹,甚么人不能惹。东湖帮对抗贤王府,无异于以卵击石,自取灭亡。莫说李豹不是贤王府的人杀的,就算他是,这个仇我也不会去报。”
想到这些,李老虎的胆气顿时强大很多。他停下脚步,毫不避讳地直视着跛子,诘责道:“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杀李豹?又为何教唆我和贤王府的干系?”
昏黄月夜,到了这个时候,江干本应一片乌黑,万籁俱寂。但彻夜此地却人头攒动,灯火透明。上百支熊熊燃烧的火把,将滚滚江水映的亮如白天。
“罢了!”李老虎挥手抹掉眼泪,咧嘴笑道,“存亡由命,繁华在天。兄弟你虽先走一步,但说不定哪天大哥就会下去陪你。你不必惊骇孤傲,大哥知你爱好,已命人筹办好大把纸钱,扎好数十个纸人、纸马,待会儿一并烧给你。兄弟,有它们陪你,你鬼域路上,不会孤单。”
跛子的话在李老虎听来,仿佛一句天大的笑话,不由调侃道:“你杀了我兄弟,并设想陷我于险地,现在又要求我帮你对于潘家?真是荒天下之大谬,你莫非不晓得本身的所作所为,足以让我对你恨之入骨?我现在恨不能将你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你是甚么人?”李老虎谨慎问道,“竟敢在我面前胡言乱语,莫非不怕我割了你的舌头?”
“此话当真?”
“甚么人?”李老虎来到河边,目光谨慎地摆布环顾着,“既然敢来这里找我,又何必遮讳饰掩?出来吧!”
李老虎站在众弟子之首,瞳孔中闪动着幽幽火光。他面色凝重,一言不发,眉宇间出现着一抹如有所思之色,似是在回想与李豹同甘共苦的旧事。不知何时,眼眶竟已红了一圈。
“即便你不肯帮手,潘家一样胜算迷茫。找你帮手,只是想确保万无一失罢了。你此次不但是帮我,更是在帮你本身。”
“我虽不聪明,却也不笨。”李老虎冷哼道,“那么较着的一张货票,无缺无损地放在尸身旁,清楚是想用心栽赃,让我将锋芒对向贤王府,我又岂能等闲被骗?”
“既然你不敢针对贤王府,那就帮我对于潘家。”
李老虎眉头舒展,几次考虑,踌躇再三方才反问道:“我若帮你,你又如何能包管潘家和贤王府,今后不会找我费事?”
“我就是你要找的凶手。”跛子直言不讳地说道,“李豹是我杀的,货票也是我用心留下的,目标是让你去找贤王府的费事,却没推测你比我设想的要聪明。当然,也比我设想的要奸滑。”
当在场合有人的目光,全数会聚于熊熊烈焰时,李老虎却俄然发明,在烈火劈面,不知何时竟闪现出一道人影。这道人影在火光的映照下来回扭曲,若隐若现,忽近忽远。
“你的意义是……”
“你兄弟死的惨不忍睹,你这做大哥的不替他报仇,却只会在这儿装腔作势,假仁假义。看来我之前太高看你了,你远不如传闻中那般重情重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