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主。”刘三举着火把,谨慎翼翼地上前提醒道,“时候已到,该送二爷上路了。”
一道干瘪而沙哑的声音,蓦地在李老虎身后响起。他仓猝回身,只见一道削瘦人影,正一瘸一拐地朝本身走来。因为来人背对着漫天大火,乃至于李老虎只能看到一团黑影,耸峙于火前,却底子看不清其面庞。
“以是你就杀了李豹,想操纵我替你撤除潘家?”李老虎怒声道,“你想借刀杀人?”
说罢,李老虎高举手中酒碗,悲哀万分地大吼道:“送二爷上路!”
……
李老虎率众一齐将酒水撒落在地,以后又将酒碗狠狠摔碎。伴跟着一阵“噼噼啪啪”的声响,人群中开端传出哀思欲绝的痛哭与哀嚎,淮水之畔的氛围,顿时哀伤到顶点。
“你敢威胁我?”
“你兄弟死的惨不忍睹,你这做大哥的不替他报仇,却只会在这儿装腔作势,假仁假义。看来我之前太高看你了,你远不如传闻中那般重情重义。”
“你是甚么人?”李老虎谨慎问道,“竟敢在我面前胡言乱语,莫非不怕我割了你的舌头?”
“你……”李老虎怒不成遏,脸上肌肉微微颤抖着,怒声道,“你觉得我不想为李豹报仇?可我连凶手是谁都不晓得,又该如何报仇?”
见跛子主动承认,李老虎神采一禀,心知此人手腕不俗,彻夜定是来者不善,倘若本身仓惶逃命,必将会遭他追杀。反而方才在河边,本身曾背对着跛子,倘若他真要杀本身,那早已到手,又何必比及现在?跛子既然和本身扳谈这么多,八成不是来索命的。
“遵循端方,秦、潘两家只能派自家人出面比武,以是潘初八必会遴选潘家武功最好的三小我。”言至于此,跛子已一瘸一拐地走到李老虎身前,附耳低声道,“是以你只需……”
“哦?”跛子道,“听你言下之意,仿佛以为贤王府的人不是凶手?”
“我想到了。”跛子嗤笑道,“以是彻夜我才来找你,让你退而求其次。”
“兄弟……”李老虎深吸一口气,尽力平复本身内心的波澜。他俯视着火堆上的棺材,自言自语地说道:“你随我出世入死,风风雨雨,吃尽苦头。好不轻易熬到安稳日子,你却惨遭殛毙,我这个做大哥的不妙手刃奸凶,为你报仇雪耻,是我对不起你……现在我已夺了潘家一半家业,待我彻夜将你送走后,明日便安排兄弟进入潘淮船商。迟早有一天潘淮船商会变成我们的,到时兄弟们就能做些端庄谋生,过上太常日子,再也不必提心吊胆,打打杀杀……大哥曾承诺过你,等我们日子安稳了就给你娶一门婚事,踏结结实过繁华日子,却没想到……”
“实在你已猜出我的身份,不必再装腔作势。你既然不敢与贤王府为敌,那一样也没胆量与我为敌。”跛子嘲笑道,“我无妨奉告你,这件事你帮的也得帮,不帮也得帮!”
“你的意义是……”
李老虎话音未落,眼泪已按捺不住地夺眶而出,直看的刘三和一众东湖帮弟子,不由地阵阵心伤。
“你的确太高估我了。”李老虎嘲笑道,“我虽莽撞,但也晓得甚么人能惹,甚么人不能惹。东湖帮对抗贤王府,无异于以卵击石,自取灭亡。莫说李豹不是贤王府的人杀的,就算他是,这个仇我也不会去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