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
入夜,表情愁闷的柳寻衣独安闲房中喝闷酒。许衡、汤聪几人则谨慎翼翼地候在门外,既不敢私行拜别,也不敢冒然打搅。
“你如何晓得?”林方大一脸苍茫地反问道,“你为何必定查干所言,全都是假的?”
“柳兄弟,你好好歇息……”
“大哥,你放开我!我不能让这个摇唇鼓舌的奸佞小人,将贤王府推入火炕……”柳寻衣佯装出肝火中烧,悲忿交集的猖獗模样,冒死挣扎着、叫骂着、哀告着,“查干,你用心叵测,不得好死……府主,切不成意气用事,把稳一出错成千古恨啊……”
“洛府主,机不成失,时不再来!”查干循循善诱,拱手笑道,“实在大汗对洛阳城里产生的统统,早已心知肚明,他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说到底,大汗是在等洛府主的答复,但愿洛府主千万不要让大汗绝望才好。嘿嘿……”
“此话怎讲?”凌潇潇猜疑道。
“是假的。”柳寻衣打断道,“大哥,你为何如此天真?真觉得塞北三大教派,会相互勾心斗角,相互拆台?真觉得二十四城和胡马帮,会去招安河西秦氏?不会的!这些都是查干编出来蒙骗你们的大话,他使出这般鬼蜮伎俩,目标就是想让我们心存顾虑,从而乖乖屈就。”
查干仿佛早有筹办,慢条斯理地轻笑道:“不错!天山玉龙宫也是我们欲要拉拢的工具之一。只不过招安玉龙宫的目标,与招安贤王府……完整分歧。”
话音未落,谢玄已是勃然大怒,喝令道:“来人,把柳寻衣给我轰出去!”
跟着柳寻衣的叫骂声在堂外渐行渐远,慕容白稍稍回身侧目,向神采乌青的查干解释道:“柳寻衣多次遭到龙羽刺杀,是以内心对你们极其架空,还望尊驾不要介怀。”
直到林方大、洛凝语、洛鸿轩不请自来,许衡几人方才如释重负,暗松了一口气。
明显,查干明天是有备而来,并经心筹办好一整套说辞。恩威并著,宽猛相济,还佯装出一副到处替洛天瑾着想的诚心模样。
说罢,洛凝语敏捷拽起洛鸿轩,快步向外走去,同时抱怨道:“哥,我们就不该来看他,让他喝酒喝死算了!我们走!”
“大哥,此事令小弟非常苦闷,你如有暇……不如明日我们去天香楼喝酒?喝他个天昏地暗,不醉无归!如何?”
“鄙人不敢欺瞒。”查干故作恭敬地解释道,“大汗招安玉龙宫,是想借他们的力量西进,而交友贤王府,则……意在南下。”
“明天走?”闻言,柳寻衣俄然精力一振,仓猝问道,“府主还未承诺,他们肯走吗?”
林方大一脸难堪地目送洛凝语远去,转而看向苦闷不已的柳寻衣,游移道:“寻衣,实在细心想想,明天阿谁鞑子说的话也不无事理,若真让河西秦氏……”
“柳寻衣,你太猖獗了!”
“放心吧!府主一天没有正式承诺,这事就一天不算数。”林方大安抚道,“那群鞑子明天就走了,恰好眼不见心不烦。”
查干似笑非笑地轻哼一声,别有深意地说道:“现在有费事的,只要柳寻衣一人。可若持续对峙下去,只怕大难临头的……将不但是柳寻衣。唉!”
“有劳大哥体贴,无甚大碍。”柳寻衣漫不经心肠回道。说罢,他又从林方大手里抢过酒壶,自斟自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