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又未亲眼得见,哪知是真是假?”陈雍淡淡地说道,“固然金刀门不算甚么强势,但仅凭他一小我,便挑了全部金刀门,未免也太……”
“是。”柳寻衣目光扫视着面前这些陌生的惊门弟子,心中不免涌出万千感慨,不知是喜是忧,说不出道不明的庞大。
“在此之前,你们可曾见过我?”柳寻衣淡淡地问道,“又可曾见过我脱手?既未曾见过,又何故鉴定我刚才是夸夸其谈?何故看出我故作狷介?何故断言我言语放荡?哼!这不是自发得是,自作聪明,又是甚么?”
“我等惊门兄弟只认许门主,不认甚么柳寻衣。”
狄陌饶有兴趣地望着面前的一幕,凌青、陈雍及麾下弟子,则默不出声地看起热烈来。
陈雍师出昆仑,二十岁时与峨眉弟子惠英私定毕生,惠英为了他多次叛变师门,偷出峨眉派武功秘笈,传授于陈雍。不久后东窗事发,惠英在峨眉掌门妙安师太面前自刎赔罪,而陈雍本欲殉情,但却被洛天瑾脱手救下。
“传闻凤鸣楼之战,柳寻衣一人灭了全部金刀门,杀了诸葛雄和诸葛武父子不说,并且还以一当百,杀了近三百人。自此一战成名,威震江湖。”凌青非常敬佩地感慨道,“若真如此,那柳门主的确算的上真豪杰。”
“其一,目中无人!”柳寻衣字字铿锵,一字一句地说道,“其二,自发得是!”
惊门弟子中,一名虎背熊腰,满脸钢髯的壮汉朝许衡拱手说道:“门主为何还不落座?莫非真要等那柳寻衣来坐不成?”
“柳寻衣,你为何发笑?”廖海喝斥道。
就在统统人都等着看柳寻衣尴尬时,他却蓦地放声大笑起来,引得世人一阵胡涂。
“要杀便将我等一起杀了!”廖川带头起哄,顷刻间,其身后的一众惊门弟子纷繁同仇敌忾,看模样誓要与许衡共存亡。
此话一出,东堂内顿时一片哗然。下三门弟子无不面露诧异惊奇之色,柳寻衣竟敢称本身所练百家工夫,博取千家所长,对拳脚兵刃无一不通,无一不晓,此等大言不惭,就算是狄陌,也不敢妄自夸口,自讨败兴。
“陈兄休要胡说,柳寻衣能被府主破格汲引,想必然有其过人之处。”凌青正色道,“大师今后都是下三门的兄弟,我等应以诚相待,何必挖苦讽刺?此话如果让柳兄弟听到,只怕有失礼数。”
此话一出,惊门弟子无不面露难色,固然嘴上没有再说,但在他们内心,却都在替许衡打抱不平。在大多数人看来,洛天瑾免除许衡的真正目标,并非为了奖惩他的错误,而是为了给柳寻衣让位,这就愈发加深了世人对柳寻衣的曲解与怨气。
狄陌目光不悦地高低打量着柳寻衣,暗想道:“此子虽有些本领,但未免过用心高气傲,年纪轻简便出言不逊,大张其词,不知收敛锋芒,不懂谦善谨慎。想来是虚有其表,败絮此中,只怕今后难成大器。可惜了府主对他的一片厚望。唉!”
闻言,柳寻衣微微一笑,他先将抱拳的双手垂放下来,继而目光淡然地直视着廖川,笑道:“本门主出身江陵樊虎门,师承樊虎门大当家赵通,所练百家工夫,博取千家所长。刀枪剑戟、拳脚暗器嘛……呵呵,本门主无一不通,无一不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