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柳寻衣抬脚朝惊门之主的坐位走去,可还不等他入坐,廖海却俄然横身拦在他面前,面色狰狞地说道:“这是许门主的位置,你也敢坐?”
“黑执扇,柳门主到了!”
看着面色清秀的柳寻衣,再听他的口出大言,世人无不对其心生鄙夷,对其夸夸其谈、自吹自擂,无不暗自嗤笑。笑他乳臭未干,不知天高地厚,竟敢胡言乱语,口无遮拦。
只不过,现在下三门的人并不晓得柳寻衣的过往,都以为他只是个初出茅庐的愣头小子。
此话一出,东堂内顿时一片哗然。下三门弟子无不面露诧异惊奇之色,柳寻衣竟敢称本身所练百家工夫,博取千家所长,对拳脚兵刃无一不通,无一不晓,此等大言不惭,就算是狄陌,也不敢妄自夸口,自讨败兴。
“敢问门主是哪两件事?”许衡面色阴沉地问道。
“在此之前,你们可曾见过我?”柳寻衣淡淡地问道,“又可曾见过我脱手?既未曾见过,又何故鉴定我刚才是夸夸其谈?何故看出我故作狷介?何故断言我言语放荡?哼!这不是自发得是,自作聪明,又是甚么?”
“是。”柳寻衣目光扫视着面前这些陌生的惊门弟子,心中不免涌出万千感慨,不知是喜是忧,说不出道不明的庞大。
“我们又未亲眼得见,哪知是真是假?”陈雍淡淡地说道,“固然金刀门不算甚么强势,但仅凭他一小我,便挑了全部金刀门,未免也太……”
“其一,目中无人!”柳寻衣字字铿锵,一字一句地说道,“其二,自发得是!”
“是。”柳寻衣恭敬领命,转而看向死、惊、伤三门众弟子。
反观许衡,神采倒是愈发丢脸,他蓦地挥手,冷声喝道:“黑执扇在此,尔等休得猖獗!现在我已不是惊门之主,你们也休要再称我为门主!此乃府主之命,任何人不得违背!”
许衡冷声道:“柳门主,府主将惊门交给你执掌,可不但愿你将惊门弟子全都变成只会夸夸其谈,而没有真才实学的伪君子!许某将惊门弟子磨练到明天,来之不易,还请柳门主自重!”
闻听此言,惊门弟子纷繁面露不屑之意,但又碍于狄陌的严肃,故而敢怒却不敢言。
“久仰!”柳寻衣与凌青、陈雍三人相互拱手酬酢。
廖川此言一出,当即引来惊门弟子的一片拥戴,廖海道:“门主,这个位子你已坐了这么多年,除了你另有谁敢僭越此位?还请门主快快落坐吧!”
柳寻衣会心,目光平和地环顾着世人,拱手道:“鄙人柳寻衣,原是上三门休门弟子,本日初来乍到,还不太懂我们下三门的端方,今后还望诸位兄弟多多帮衬,柳某在此先行谢过了!”
廖川虽口称“柳门主”,但听他的语气倒是分外放肆,没有涓滴恭敬,再配之满眼不屑的冷傲神采,刁难之意昭然若揭。
陈雍师出昆仑,二十岁时与峨眉弟子惠英私定毕生,惠英为了他多次叛变师门,偷出峨眉派武功秘笈,传授于陈雍。不久后东窗事发,惠英在峨眉掌门妙安师太面前自刎赔罪,而陈雍本欲殉情,但却被洛天瑾脱手救下。
东堂内,黑执扇狄陌端坐正中,惊、伤、死三门弟子环绕着狄陌呈扇形而站,下三门弟子近千,人数位列贤王府之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