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柳寻衣抬脚朝惊门之主的坐位走去,可还不等他入坐,廖海却俄然横身拦在他面前,面色狰狞地说道:“这是许门主的位置,你也敢坐?”
“是。”柳寻衣恭敬领命,转而看向死、惊、伤三门众弟子。
“在此之前,你们可曾见过我?”柳寻衣淡淡地问道,“又可曾见过我脱手?既未曾见过,又何故鉴定我刚才是夸夸其谈?何故看出我故作狷介?何故断言我言语放荡?哼!这不是自发得是,自作聪明,又是甚么?”
“哦?”陈雍非常猎奇地诘问道,“这其一我们明白,不知这其二是何意?惊门弟子如何自发得是了?”
“你第一次不尊敬我,我不怪你。”柳寻衣笑容缓缓收敛,目光如刀直直的射向廖海,沉声道,“但倘若再让我听到你直呼我的名讳,并且毫无敬意,那我便要借你的身材,见地一下无情棍和染血鞭的能力。”
“黑执扇,柳门主到了!”
“既是府主亲命,我等又岂敢不平?”汤聪奸笑道,“只不过……我等一向对血溅凤鸣楼的柳门主心胸瞻仰,故而想自不量力地请教几招,也好让我们这些庸碌之辈,开开眼界。嘿嘿……但却不知柳门主‘敢’见教否?”
“敢问门主是哪两件事?”许衡面色阴沉地问道。
相对于其别人的隐晦,许衡、汤聪、廖川、廖海则是毫不避讳空中露调侃之色。
柳寻衣会心,目光平和地环顾着世人,拱手道:“鄙人柳寻衣,原是上三门休门弟子,本日初来乍到,还不太懂我们下三门的端方,今后还望诸位兄弟多多帮衬,柳某在此先行谢过了!”
“你……”
在三门弟子之前,别离摆放着三把椅子,此中“伤门门主”凌青和“死门门主”陈雍,已然在坐,而惊门门主的宝座,现在却空空荡荡,虚位以待。
狄陌饶有兴趣地望着面前的一幕,凌青、陈雍及麾下弟子,则默不出声地看起热烈来。
此话一出,惊门弟子无不面露难色,固然嘴上没有再说,但在他们内心,却都在替许衡打抱不平。在大多数人看来,洛天瑾免除许衡的真正目标,并非为了奖惩他的错误,而是为了给柳寻衣让位,这就愈发加深了世人对柳寻衣的曲解与怨气。
“你们不必如此不忿。”柳寻衣挥手打断许衡的话,正色道,“我方才是笑你们愚夫短见,坐井观天。自发得练了几天花拳绣腿,便自以为晓得天下武功,遍识天下妙手,你们做不到的事情,便真觉得世上无人能够做到。实在好笑至极,笨拙之至!我不管之前是谁教你们的,但从明天开端,凡是惊门弟子,有两件事必必要改。”
“本日你初来乍到,下三门的弟子多数只听过你的名讳,却还不熟谙你,你何不毛遂自荐,也省的我白费唇舌。”狄陌似笑非笑地望着柳寻衣的背影,淡淡地说道。
惊门弟子中,一名虎背熊腰,满脸钢髯的壮汉朝许衡拱手说道:“门主为何还不落座?莫非真要等那柳寻衣来坐不成?”
“是。”柳寻衣目光扫视着面前这些陌生的惊门弟子,心中不免涌出万千感慨,不知是喜是忧,说不出道不明的庞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