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你们可曾见过我?”柳寻衣淡淡地问道,“又可曾见过我脱手?既未曾见过,又何故鉴定我刚才是夸夸其谈?何故看出我故作狷介?何故断言我言语放荡?哼!这不是自发得是,自作聪明,又是甚么?”
与此同时,狄陌的声音也在其身后响起,先容道:“左边是伤门之主,凌青。右边是死门之主,陈雍。他们二人皆是府中悍将,在江湖中也很驰名声。”
闻听此言,惊门弟子纷繁面露不屑之意,但又碍于狄陌的严肃,故而敢怒却不敢言。
廖川此言一出,当即引来惊门弟子的一片拥戴,廖海道:“门主,这个位子你已坐了这么多年,除了你另有谁敢僭越此位?还请门主快快落坐吧!”
“是。”柳寻衣目光扫视着面前这些陌生的惊门弟子,心中不免涌出万千感慨,不知是喜是忧,说不出道不明的庞大。
廖川虽口称“柳门主”,但听他的语气倒是分外放肆,没有涓滴恭敬,再配之满眼不屑的冷傲神采,刁难之意昭然若揭。
瞬息间,东堂内近千人的目光一齐投向东堂大门,世人无不屏息凝神,心胸一丝严峻之情。
“黑执扇,柳门主到了!”
闻言,柳寻衣微微一笑,他先将抱拳的双手垂放下来,继而目光淡然地直视着廖川,笑道:“本门主出身江陵樊虎门,师承樊虎门大当家赵通,所练百家工夫,博取千家所长。刀枪剑戟、拳脚暗器嘛……呵呵,本门主无一不通,无一不晓。”
陈雍师出昆仑,二十岁时与峨眉弟子惠英私定毕生,惠英为了他多次叛变师门,偷出峨眉派武功秘笈,传授于陈雍。不久后东窗事发,惠英在峨眉掌门妙安师太面前自刎赔罪,而陈雍本欲殉情,但却被洛天瑾脱手救下。
“还请门主入坐……”
柳寻衣毕竟是新任惊门之主,初来乍到便遭此刁难,弄得颜面无光,下不来台。此事如果传出去,只怕对他的名声会是极大毁伤。
柳寻衣眉头一挑,目不斜视的盯着廖海,幽幽地说道:“如此看来,你们是不平我这个新门主了?”
“陈兄休要胡说,柳寻衣能被府主破格汲引,想必然有其过人之处。”凌青正色道,“大师今后都是下三门的兄弟,我等应以诚相待,何必挖苦讽刺?此话如果让柳兄弟听到,只怕有失礼数。”
惊门弟子中,一名虎背熊腰,满脸钢髯的壮汉朝许衡拱手说道:“门主为何还不落座?莫非真要等那柳寻衣来坐不成?”
“久仰!”柳寻衣与凌青、陈雍三人相互拱手酬酢。
此话一出,东堂内顿时一片哗然。下三门弟子无不面露诧异惊奇之色,柳寻衣竟敢称本身所练百家工夫,博取千家所长,对拳脚兵刃无一不通,无一不晓,此等大言不惭,就算是狄陌,也不敢妄自夸口,自讨败兴。
“其一,目中无人!”柳寻衣字字铿锵,一字一句地说道,“其二,自发得是!”
廖川此话令陈雍听了颇不痛快,毕竟他本日的成绩,有一半都要归功于当年惠英偷出峨眉秘笈,如此一来,他多少也算是靠女人夺得机遇,又如何能听得廖川这般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