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东堂内世人各怀心机,悄悄推断时,汤聪的声音蓦地在堂外响起,只见他一起小跑地突入堂内,朝狄陌拱手作揖后,便快步退到廖川、廖海身边站定。
就在统统人都等着看柳寻衣尴尬时,他却蓦地放声大笑起来,引得世人一阵胡涂。
“你们不必如此不忿。”柳寻衣挥手打断许衡的话,正色道,“我方才是笑你们愚夫短见,坐井观天。自发得练了几天花拳绣腿,便自以为晓得天下武功,遍识天下妙手,你们做不到的事情,便真觉得世上无人能够做到。实在好笑至极,笨拙之至!我不管之前是谁教你们的,但从明天开端,凡是惊门弟子,有两件事必必要改。”
“嘶!”
见狄陌都为柳寻衣说话,许衡猛地抬开端来,眼神踌躇地望着狄陌,脸上出现着一抹说不出的丢脸,既有不甘,亦有气愤。
说罢,柳寻衣抬脚朝惊门之主的坐位走去,可还不等他入坐,廖海却俄然横身拦在他面前,面色狰狞地说道:“这是许门主的位置,你也敢坐?”
一时候,惊门弟子鼓动、安慰之声此起彼伏,络绎不断。
此话一出,惊门弟子无不面露难色,固然嘴上没有再说,但在他们内心,却都在替许衡打抱不平。在大多数人看来,洛天瑾免除许衡的真正目标,并非为了奖惩他的错误,而是为了给柳寻衣让位,这就愈发加深了世人对柳寻衣的曲解与怨气。
“哦?”柳寻衣不怒反笑,反问道,“如何是夸夸其谈?如何是伪君子?我又如何不自重了?”
柳寻衣眉头一挑,目不斜视的盯着廖海,幽幽地说道:“如此看来,你们是不平我这个新门主了?”
“还请门主入坐……”
不等陈雍把话说完,一向未曾开口的“黑执扇”狄陌却俄然插话道:“此事府主亲口所述,千真万确。凌青所言不错,柳寻衣能平步青云,的确有他的过人之处,你们不必在此讽刺挖苦。府主既命他为惊门之主,那惊门弟子便要视他为主,忠心耿耿地随其效命。”
“那人是前任惊门之主许衡,你已见过了。”狄陌指着惊门弟子的方向,淡淡地说道,“他身边的三人,是惊门弟子中的俊彦,汤聪和廖川、廖海兄弟。在他们身后,便是惊门麾下二百九十七名弟子。今后他们都是你的部下,你定要好生调教,严加管束,切不成放纵骄奢。”
“陈兄休要胡说,柳寻衣能被府主破格汲引,想必然有其过人之处。”凌青正色道,“大师今后都是下三门的兄弟,我等应以诚相待,何必挖苦讽刺?此话如果让柳兄弟听到,只怕有失礼数。”
“哦?”陈雍非常猎奇地诘问道,“这其一我们明白,不知这其二是何意?惊门弟子如何自发得是了?”
许衡冷声道:“柳门主,府主将惊门交给你执掌,可不但愿你将惊门弟子全都变成只会夸夸其谈,而没有真才实学的伪君子!许某将惊门弟子磨练到明天,来之不易,还请柳门主自重!”
瞬息间,东堂内近千人的目光一齐投向东堂大门,世人无不屏息凝神,心胸一丝严峻之情。
初来乍到,不免要蒙受刁难。这类事,对于在天机阁摸爬滚打十几年的柳寻衣而言,早已见怪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