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埋伏!”
一众金刀校尉在折戟谷内忙繁忙碌,清算残局。山腰上的秦卫却目光幽深,了望着许衡逃脱的方向,眉宇间不由闪现出一抹考虑之色。
话音未落,又是一轮箭雨铺天盖地而来。
“嗖嗖嗖!”
许衡欲要上前禁止,半山腰却再度射来几道利箭,将他生生困在原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几名黑衣人拎着刀靠近马车,此中两人已不假思考地敏捷钻入车厢。
……
见状,许衡和其他三名弟子仓猝挥刀抵挡,可即便如此,他们中还是有人中箭负伤。而马车更是惨痛,马儿被利箭活活射杀,车厢上则是横七竖八地插着十几支箭羽,吓的车内的程秋又是一阵声嘶力竭的哀嚎。
折戟谷乃天赐伏兵之地,中间的土路宽不过两丈,两侧皆是峻峭山壁,一旦入谷便只能直行而过,或进或退,绝无第三条路可走。折戟谷南北延绵近千米,谷中门路崎岖,跌宕坑洼,就算单人独骑快马飞奔而过,起码也需求一盏茶的工夫。
“放箭!”
闻言,严阵以待的许衡几人不由面露错愕,一名弟子小声嘟囔道:“这厮连词都没背熟,竟敢出来劫道?这年初,真是甚么人都能当山贼。”
不等许衡怒骂,青衣人却俄然一改之前的戏谑之色,眼中寒光乍现,收回一声喝令。顷刻间,漫天箭雨已朝许衡几人射去。
因为江一苇曾严令他们速速赶赴洛城,故而这一起上马不断蹄,日夜不歇,为的是尽早将程秋带回贤王府复命。
“闭嘴!”
“你们下去清算一下,割下程秋的脑袋,带回临安交差。”
一众黑衣人也纷繁摘下黑巾,他们皆是天机阁的金刀校尉。一名校尉猜疑地问道:“侯爷为何要让我们劫杀这几小我?阿谁程秋……究竟有何特别之处?”
此人竟是柳寻衣的存亡至好,东府天机阁少保,秦卫。
“嗖!嗖嗖!”
“归去?”许衡不由收回一声冷哼,似笑非笑地说道,“这些还是等你真能归去的时候再说吧!”
“那你想要多少?”许衡怒声道。
“甚么意义?你们莫非要过河拆桥,卸磨杀驴?”程秋如丧考妣般大声哀嚎道,“洛天瑾但是北贤王,贤王是不会胡乱杀人的,你们不能杀我,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未满月的孩子……”
许衡冷声道:“放了你,我们归去如何交代?”
当山上的一群黑衣人欲要追杀时,青衣人却俄然挥手拦下世人,与此同时,其眼中出现一抹滑头之色。
马车上共有五人,两人驾车,别的三人坐于车厢内。五人中,有四名照顾刀剑的男人,皆是贤王府弟子,他们奉江一苇之命,缉捕樊虎门三当家程秋。是以,车厢内被五花大绑的矮瘦男人,便是背井离乡,隐姓埋名的程秋。
俄然,马车内传出程秋惊惧万分的哭喊声,继而在许衡和三名贤王府弟子的惊奇目光下,马车内接连传出“噗噗噗”的几声轻响。紧接着,程秋的惨叫逐步化作绝望的痛呼,而后变成有气有力的哀嚎,终究统统的声音,完整淹没在一片沉寂当中。
青衣人接过荷包,顺手衡量了几下,嘲笑道:“我们这么多兄弟,在寒冬腊月的年节,放着老婆孩子热炕头不要,跑到荒山野岭来赚点辛苦钱,你就给我们这么点儿碎银子?打发要饭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