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罢,许衡神采一禀,朝山腰上的青衣人拱了拱手,朗声道:“这位朋友,恐怕是有些曲解。我们并非奸商赃官,本日路经此地,还请各位行个便利!”说罢,许衡顺腰间摸出一个鼓囊囊的荷包,大力抛送给山腰上的青衣人。
许衡了望着两侧山腰上的黑衣人,特别是看到他们手中蓄势待发的一张张弓弩利箭时,眼中不由闪过一抹凝重之色。他深知本身已被这些“山贼”重重包抄,在折戟谷这类易守难攻的处所遭受伏击,只凭他们四人,只怕难以脱身。
马车上共有五人,两人驾车,别的三人坐于车厢内。五人中,有四名照顾刀剑的男人,皆是贤王府弟子,他们奉江一苇之命,缉捕樊虎门三当家程秋。是以,车厢内被五花大绑的矮瘦男人,便是背井离乡,隐姓埋名的程秋。
缉捕程秋,恰是江一苇交给许衡的差事。其他三人皆是惊门弟子,故而对许衡惟命是从,马首是瞻。
“此谷深幽阴沉,不宜久留,我们谨慎前行,缓缓出谷。”驾车的是个目光如炬、面色如枣的红脸男人,他用谨慎的目光谨慎打量着山谷摆布的峭壁山峦,沉声道,“待分开唐州地界,再奔袭一天一夜,便能回到洛阳。”
许衡欲要上前禁止,半山腰却再度射来几道利箭,将他生生困在原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几名黑衣人拎着刀靠近马车,此中两人已不假思考地敏捷钻入车厢。
马车内悄悄传出一道略显颤抖的沙哑声,语气怯懦,乃至还带有几分惶恐不安之意。说话的恰是程秋,他在颠末连续数日的驰驱后,早已是心力交瘁,怠倦不堪。
“不然如何?”青衣人仿佛毫不顾忌贤王府的名头,嗤笑道,“老子可不认你是‘咸王府’还是‘甜王府’,总之要今后路过,就得留下买路钱!”
“噗!”青衣人此话几乎令许衡气的吐血,莫说他不是奸商赃官,就算他是,恐怕也不会随身带着一万两黄金到处走。这那里是劫道,清楚就是找茬。
“再敢鬼叫,我就割了你的舌头!”许衡谨慎地环顾四周,怒不成遏地对车内弟子命令道,“你们还不快捂住他的嘴,如果引来……”
“是!”
相传,当年“端平入洛”铩羽而归,徐敏子兵败洛东,率兵逃至此处,遭受蒙古雄师伏杀,终究宋军死伤无数,将军徐敏子只带三百逃兵杀出重围,可谓惨烈至极。从那今后,此地便被人称为“折戟谷”,寄意这里是宋军折戟沉沙的逃亡之地。
“车里坐的是你们老爷吧?”青衣人俄然挥刀一指马车,嘲笑道,“料你这马夫也没几个钱,让你们老爷出来发言!”
“若敢抵挡,定将你们射成刺猬!”青衣人嘲笑一声。说罢,他朝身边的几名黑衣人挥了挥手,黑衣人会心,纷繁从山腰上滑落下去。
“大人。”
一众黑衣人也纷繁摘下黑巾,他们皆是天机阁的金刀校尉。一名校尉猜疑地问道:“侯爷为何要让我们劫杀这几小我?阿谁程秋……究竟有何特别之处?”
唐州三十里外,马车行至一片峡谷,名曰“折戟谷”。
话音未落,又是一轮箭雨铺天盖地而来。
“你们杀了他?”许衡难以置信地惊呼道,“你们竟然杀了他?你们他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