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
为首之人蒙面青衣,他自一群黑衣人中缓缓走出,非常随性地将脚踩在身边的一块岩石上,一边把玩动手中披发着幽幽寒光的短刀,一边朝折戟谷中的许衡等人戏谑道:“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若今后路过,留下……留下……”
“那你想要多少?”许衡怒声道。
一日前……
万急之下,许衡也顾不很多想,只能带着其他三人搏命朝谷口杀去。沿途被箭雨当场射死两人,剩下两人亦是身中数箭,负伤仓惶而逃。
几个黑衣人快步来到马车旁,在许衡和三名贤王府弟子的严峻谛视下,他们竟忽视许衡,直奔马车内的程秋而去。
唐州三十里外,马车行至一片峡谷,名曰“折戟谷”。
程秋满含委曲地要求道:“我早已退出江湖,这么多年一向本本分分,再也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我求求你们,放了我吧?我能够给你们钱,要多少都行!”
此人竟是柳寻衣的存亡至好,东府天机阁少保,秦卫。
“贤王府?他们自称贤王府弟子,而柳兄现在也在贤王府,莫非……这件事与他有甚么干系?”
马车内悄悄传出一道略显颤抖的沙哑声,语气怯懦,乃至还带有几分惶恐不安之意。说话的恰是程秋,他在颠末连续数日的驰驱后,早已是心力交瘁,怠倦不堪。
“你们下去清算一下,割下程秋的脑袋,带回临安交差。”
“若敢抵挡,定将你们射成刺猬!”青衣人嘲笑一声。说罢,他朝身边的几名黑衣人挥了挥手,黑衣人会心,纷繁从山腰上滑落下去。
“归去?”许衡不由收回一声冷哼,似笑非笑地说道,“这些还是等你真能归去的时候再说吧!”
马车上共有五人,两人驾车,别的三人坐于车厢内。五人中,有四名照顾刀剑的男人,皆是贤王府弟子,他们奉江一苇之命,缉捕樊虎门三当家程秋。是以,车厢内被五花大绑的矮瘦男人,便是背井离乡,隐姓埋名的程秋。
“你们……你们要干甚么!我没钱……不要……求求你们不要杀我……”
许衡欲要上前禁止,半山腰却再度射来几道利箭,将他生生困在原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几名黑衣人拎着刀靠近马车,此中两人已不假思考地敏捷钻入车厢。
马车仓促而来,行至折戟谷内不由放缓了前行的速率。一来,谷中门路崎岖,马车难行。二来,天昏地暗,谷地狭小,马车稍走快些,便有撞山的伤害。故而,驾车之人不得不倍加谨慎,缓缓前行,以求稳妥。
一众金刀校尉在折戟谷内忙繁忙碌,清算残局。山腰上的秦卫却目光幽深,了望着许衡逃脱的方向,眉宇间不由闪现出一抹考虑之色。
青衣人接过荷包,顺手衡量了几下,嘲笑道:“我们这么多兄弟,在寒冬腊月的年节,放着老婆孩子热炕头不要,跑到荒山野岭来赚点辛苦钱,你就给我们这么点儿碎银子?打发要饭的呢?”
“总算将近交差了。”中间的年青弟子苦笑道,“门主,我们已有好几日没睡过一顿好觉了,再如许下去非累死不成。”
青衣人缓缓扯下本身面前的黑巾,刹时暴露一张年青俊朗的面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