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衡赶快勒住缰绳,同时暴喝一声,右手敏捷拔刀出鞘,左手则悄悄一拽身后的车帘子,身形顿时冲天而起,如脱兔般一举跃上车顶,将钢刀持在胸前,一双虎目四周傲视,谨慎防备。
“我说……几位大爷……”
“不可!”许衡见青衣人将主张打到程秋头上,顿时神采一变,厉声喝道,“你们休要得寸进尺,若敢获咎贤王府,定叫你们这些狗东西死无葬身之地……”
不等许衡怒骂,青衣人却俄然一改之前的戏谑之色,眼中寒光乍现,收回一声喝令。顷刻间,漫天箭雨已朝许衡几人射去。
“要多少?”青衣人一愣,幽幽考虑道,“黄金一万两!”
程秋满含委曲地要求道:“我早已退出江湖,这么多年一向本本分分,再也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我求求你们,放了我吧?我能够给你们钱,要多少都行!”
山腰上蓦地传来一声大喝,紧接着两侧的山上,竟俄然冒出几十个手持火把的蒙面黑衣人,这些不速之客的呈现,令许衡的神采突然一变。
万急之下,许衡也顾不很多想,只能带着其他三人搏命朝谷口杀去。沿途被箭雨当场射死两人,剩下两人亦是身中数箭,负伤仓惶而逃。
“你又有甚么事?”许衡没好气地喝问道,“这一起你不是要吃要喝,就是要拉屎撒尿,天底下另有比你更费事的人吗?我实在设想不出,像你这类蠢货,竟也曾是一个帮派的三当家。”
当那两名黑衣人重新从马车内钻出来时,他们的身上鲜明已是溅满了鲜血。
“放箭!”
“再敢鬼叫,我就割了你的舌头!”许衡谨慎地环顾四周,怒不成遏地对车内弟子命令道,“你们还不快捂住他的嘴,如果引来……”
正月初二,拂晓。唐州地界,一辆马车日夜不断地向北奔驰,往洛阳方向而去。
“让你的人不要乱来,代价好筹议……”许衡赶快朝青衣人呼喊道。
“不然如何?”青衣人仿佛毫不顾忌贤王府的名头,嗤笑道,“老子可不认你是‘咸王府’还是‘甜王府’,总之要今后路过,就得留下买路钱!”
一众黑衣人也纷繁摘下黑巾,他们皆是天机阁的金刀校尉。一名校尉猜疑地问道:“侯爷为何要让我们劫杀这几小我?阿谁程秋……究竟有何特别之处?”
“闭嘴!”
“车里坐的是你们老爷吧?”青衣人俄然挥刀一指马车,嘲笑道,“料你这马夫也没几个钱,让你们老爷出来发言!”
青衣人缓缓扯下本身面前的黑巾,刹时暴露一张年青俊朗的面庞。
“部属知罪!”
“你们下去清算一下,割下程秋的脑袋,带回临安交差。”
“那你想要多少?”许衡怒声道。
“若敢抵挡,定将你们射成刺猬!”青衣人嘲笑一声。说罢,他朝身边的几名黑衣人挥了挥手,黑衣人会心,纷繁从山腰上滑落下去。
此人竟是柳寻衣的存亡至好,东府天机阁少保,秦卫。
一日前……
“你们……”
“休要抱怨!三爷说过,此人极其首要,就连府主都在等着见他,你我又岂敢迟误?”被人称作“门主”的男人名叫“许衡”,现任贤王府下三门中的惊门门主,在贤王府效命多年,对洛天瑾甚是忠心。
相传,当年“端平入洛”铩羽而归,徐敏子兵败洛东,率兵逃至此处,遭受蒙古雄师伏杀,终究宋军死伤无数,将军徐敏子只带三百逃兵杀出重围,可谓惨烈至极。从那今后,此地便被人称为“折戟谷”,寄意这里是宋军折戟沉沙的逃亡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