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二爷此言差矣!司无道和唐轩冠冕堂皇地说出一堆废话,不过是想逼迫潘女人谅解龙象山对潘家犯下的累累罪过。”柳寻衣不给谢玄劝止的机遇,凌厉的目光缓缓盘桓于司无道和唐轩之间,气势阴沉可怖,语气冰冷吓人,“云追月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一边威胁一边利诱,现在又剑走偏锋诡计用软刀子勒迫潘女人就范。下一个,是不是就该轮到我了?”
“谢二爷,有话无妨直言。”柳寻衣眉头一皱,仿佛对谢玄的挖苦很有不满,“你是不是也以为我应当忽视潘家的遭受,摒弃对云追月和龙象山的成见?”
“寻衣,现在你应当认清实际,与人相斗绝非谁的武功高、谁的决计大,谁就能为所欲为。固然你已认祖归宗,眼下风头正劲,却并不代表你能掌控统统,更不代表你能摆布统统人。犹记得,北贤王活着时曾感慨‘武林枭雄也好,一方豪强也罢,只是旁人看着风景,实则如鱼饮水冷暖自知。站得越高,常常越是身不由己’。”谢玄苦口婆心肠劝道,“当下的你恰是如此,看上去你是独一能盖棺定论的人,但情势的生长却半点由不得你摆布。更何况……云追月不过稍施手腕,便已令你左支右绌,对付不暇。他虽不在这里,却对这里产生的统统了如指掌,乃至连在场之人的态度和心态都悉数摸清,你一向被困于他的精默算计之下,乃至是……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恕我直言,这还是一场小小的博弈,倘若碰到你死我活的争斗,又当如何?由此足见,与真正的江湖熟行较量,你仍旧过分稚嫩。”
这一刻,潘雨音泪眼婆娑,却仍一眨不眨地紧紧谛视着柳寻衣那道垂垂被泪水恍惚的身影,望得入迷,又仿佛下定了某种决计。
“这……”
“柳寻衣,你不要不识汲引!”柳寻衣不讲情面,惹得唐轩勃然大怒,“龙象山创建至今,从没有向外人逞强的先例,更没有效弟子的性命向外人赔罪的事理。现在,圣主顾念萧谷主、腾盟主和本身的女儿,不顾本身的庄严和龙象山的面子,纡尊降贵向你逞强,歉也道了、人也杀了、端方也破了,可你这厮不但不知谅解,反而得寸进尺,的确不识好歹!”
“寻衣,本日权当谢某倚老卖老,这个哑巴亏……你咽的下要咽,咽不下也要咽,不然你必然会落空更多。”谢玄虽未直接答复柳寻衣的问话,但意义已不言而喻,“恕我直言,云追月能把徐仁的脑袋送来,已经给足你面子和台阶。若非顾忌萧谷主,他底子没需求正法徐仁。殊知,即便没有徐仁的首级,仅靠云剑萍这一招……足以令你对他无可何如。”
……
“腾盟主所言极是!”见腾三石动了真火,谢玄也不敢再耍心机,立时心领神会,快步上前,连声拥戴,“一者,龙象山在除奸大会上对我们大力互助,此事人尽皆知,倘若和他们翻脸,外人恐会猜忌我们过河拆桥。再者,丹枫园人多眼杂,本日之事必然不胫而走,万一传将出去,被别有用心之人借机辟谣,难保不会引来祸端。三者……”
“这……”谢玄与腾三石对视一眼,脸上尽显难堪,“寻衣,话也不能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