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衣,得饶人处且饶人!”
“腾盟主所言极是!”见腾三石动了真火,谢玄也不敢再耍心机,立时心领神会,快步上前,连声拥戴,“一者,龙象山在除奸大会上对我们大力互助,此事人尽皆知,倘若和他们翻脸,外人恐会猜忌我们过河拆桥。再者,丹枫园人多眼杂,本日之事必然不胫而走,万一传将出去,被别有用心之人借机辟谣,难保不会引来祸端。三者……”
“这……”
柳寻衣能够疏忽司无道和唐轩的巧舌令色,却不能忽视腾三石和谢玄的肺腑之言。
言罢,腾三石赶快朝萧芷柔使了一个眼色,表示她从中调停。
他的仗义执言,无疑又一次成为潘雨音身处无尽暗中的一束光。
言至于此,腾三石下认识地瞥了一眼不远处的潘雨音,而后略显惭愧地低声说道:“是以,眼下唯有令潘丫头松口,方能令你和云追月化兵戈为财宝。如此一来,既能保全你的仁善之心与侠义之名,也能给云追月一个将功赎罪的机遇。更首要的是,你二人谁也不会输掉本身的豪情,谁也不会落空本身最首要的东西,难道分身其美,皆大欢乐?”
闻言,老成慎重的腾三石和谢玄并未表示出一丝一毫的冲动,反而心中不约而同地爬升出一丝不妙之感,异口同声地问道:“你想问甚么?”
俄然,柳寻衣长呼一口浊气,在腾三石与谢玄紧急而游移的目光中,缓缓向二人靠近几分,讳莫如深地说道:“依二位所言,我不能输,云追月也不能输,衡量利弊仿佛只要让潘女人输,才气保全统统人。”
“寻衣,现在你应当认清实际,与人相斗绝非谁的武功高、谁的决计大,谁就能为所欲为。固然你已认祖归宗,眼下风头正劲,却并不代表你能掌控统统,更不代表你能摆布统统人。犹记得,北贤王活着时曾感慨‘武林枭雄也好,一方豪强也罢,只是旁人看着风景,实则如鱼饮水冷暖自知。站得越高,常常越是身不由己’。”谢玄苦口婆心肠劝道,“当下的你恰是如此,看上去你是独一能盖棺定论的人,但情势的生长却半点由不得你摆布。更何况……云追月不过稍施手腕,便已令你左支右绌,对付不暇。他虽不在这里,却对这里产生的统统了如指掌,乃至连在场之人的态度和心态都悉数摸清,你一向被困于他的精默算计之下,乃至是……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恕我直言,这还是一场小小的博弈,倘若碰到你死我活的争斗,又当如何?由此足见,与真正的江湖熟行较量,你仍旧过分稚嫩。”
诡异的沉寂不知持续多久,就在潘雨音于千呼万唤当中,决计一锤定音之际,一向冷眼旁观的柳寻衣终究忍无可忍,抢先一步突破沉默。
“谢二爷此言差矣!司无道和唐轩冠冕堂皇地说出一堆废话,不过是想逼迫潘女人谅解龙象山对潘家犯下的累累罪过。”柳寻衣不给谢玄劝止的机遇,凌厉的目光缓缓盘桓于司无道和唐轩之间,气势阴沉可怖,语气冰冷吓人,“云追月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一边威胁一边利诱,现在又剑走偏锋诡计用软刀子勒迫潘女人就范。下一个,是不是就该轮到我了?”
“这……”谢玄与腾三石对视一眼,脸上尽显难堪,“寻衣,话也不能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