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寻衣,毕竟是潘家的事……”
诡异的沉寂不知持续多久,就在潘雨音于千呼万唤当中,决计一锤定音之际,一向冷眼旁观的柳寻衣终究忍无可忍,抢先一步突破沉默。
“谢二爷,有话无妨直言。”柳寻衣眉头一皱,仿佛对谢玄的挖苦很有不满,“你是不是也以为我应当忽视潘家的遭受,摒弃对云追月和龙象山的成见?”
“这……”
“寻衣,现在你应当认清实际,与人相斗绝非谁的武功高、谁的决计大,谁就能为所欲为。固然你已认祖归宗,眼下风头正劲,却并不代表你能掌控统统,更不代表你能摆布统统人。犹记得,北贤王活着时曾感慨‘武林枭雄也好,一方豪强也罢,只是旁人看着风景,实则如鱼饮水冷暖自知。站得越高,常常越是身不由己’。”谢玄苦口婆心肠劝道,“当下的你恰是如此,看上去你是独一能盖棺定论的人,但情势的生长却半点由不得你摆布。更何况……云追月不过稍施手腕,便已令你左支右绌,对付不暇。他虽不在这里,却对这里产生的统统了如指掌,乃至连在场之人的态度和心态都悉数摸清,你一向被困于他的精默算计之下,乃至是……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恕我直言,这还是一场小小的博弈,倘若碰到你死我活的争斗,又当如何?由此足见,与真正的江湖熟行较量,你仍旧过分稚嫩。”
“做都做得,为何说不得?”柳寻衣漫不经心肠悄悄摆手,仿佛对他们冠冕堂皇的说辞毫不在乎,“且非论我们如许做算不算恃强凌弱?又算不算以多欺少?现在我只问一句,二位若能答复,我便承诺你们。”
“云追月为留在你娘身边,能够不顾庄严,更能够不择手腕。他连续数招,用的尽是阳谋,你如何应对都是输,关头是如何才气输的少一点。”事到现在,谢玄干脆不再掩蔽本身的心机,直截了本地答道,“你晓得云追月对你娘的豪情有多深,我几近能够断言,他为了萧谷主,不但能够弃云剑萍的感受于不顾,需求时他乃至能够像对于徐仁那般……对于云剑萍。如许的人,如何能够因为你的一句话而乖乖分开?就算他被迫分开,又岂能善罢甘休?”
“腾盟主所言极是!”见腾三石动了真火,谢玄也不敢再耍心机,立时心领神会,快步上前,连声拥戴,“一者,龙象山在除奸大会上对我们大力互助,此事人尽皆知,倘若和他们翻脸,外人恐会猜忌我们过河拆桥。再者,丹枫园人多眼杂,本日之事必然不胫而走,万一传将出去,被别有用心之人借机辟谣,难保不会引来祸端。三者……”
“我承认,谢二爷说的无不事理,但我却不敢完整苟同。”心机沉重的柳寻衣看了一眼含泪不语的云剑萍,又看了一眼苦衷重重的萧芷柔,进而幽幽地吐出一句,“我放不下mm,云追月一样放不下萧谷主。是以,这场博弈我与云追月胜负参半,他用云剑萍赌我不敢玉石俱焚,我一样能够用萧谷主赌他不敢鱼死网破!”
毫不夸大地说,当柳寻衣声声响起的那一刻,满身冰冷,浑身颤抖的潘雨音刹时泪如泉涌,一股暖流袭遍满身,为她冲走覆盖在身上的沉重阴霾,那种想哭的打动乃至比方才追思潘初八时更加激烈,更加难以按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