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血唐莲1 > 第八节 柳暗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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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那九尺大汉大吼一声,拔枪刺向文若。文若只觉身后一凉,仓猝坠上马来,怎料瞬息便被世人按在地上,分毫转动不得。

“站住!”九尺大汉俄然转头喊道:“你这小人,为苟活贱命,竟将二蜜斯残暴杀死作质,如此忘恩负义之徒,我等岂能留你性命?”

文若牙根咬得直出血,可任他苦思冥想,仍也无计可施。文若想起父亲临终之时的重托,想起母亲身刎于府中,想起本身亲手残杀了新婚娘子,这一桩桩一幕幕影象如滚滚海涛而来。文若再没法按捺心中无助,丧了魂似的烂在地上,泪如血涌,束手无策,哭天喊地的抱恨撕腔,啜不成声,像个深夜迷途不归的稚童。

“贤婿莫慌,乾坤仍在我把握当中,你在府中换身衣物,涵养半晌,本都督亲率雄师,立即前去救济长史府。”

文若见来者提及甘锰之名,心中猜疑,不知对方来意,面不改色道:“鄙人长史府陈文若,奉多数督之命出城办差,尔等速开城门。”

“父亲临终重托,儿不敢懒惰,既是父亲将手札托于西宁王,此中自有吐蕃南诏详确军情,不如一睹于心,再想体例。”

“畴前从未感觉西宁王府是这般高不成攀,这西宁王贤明在外,如此松弛防备,当真不知有劲敌来袭?曲览距六诏之地足有百里之遥,竟能抢于西宁王府得知如此绝密,父亲说西宁王沉湎犬马声色,自是十有八九,父亲这般为他捐躯,究竟为何,儿实在是想不明白。”

文若收妙手札,思虑再三,决定北上走官路,谨慎而行,虽是多了一日路程,但担忧胯上马儿力竭,做万全筹办,文若挑选绕远而行。

文若上了马车,翻开车帘,抱着依墨,只觉她浑身冰冷,鲜血凝痂,死去多时,不由得心如刀割,万难之间,文若不忍依墨死得这般尴尬,随身解下衣物裹在依墨身上,为其擦净雨水,妆容梳整,髻其发顶,轻仰靠车棚壁上,触抚身材,感到她垂垂回暖,不由懊悔莫及。

彼苍惊雷明灭,文若一起避过安南雄师,已行出交趾三十余里,见身后再无追兵,文若仰天而望,哭笑不得道:“依墨,我害你性命,你救我于存亡,如此冤孽不公,必降大祸于我,天不亡我,我必自亡!”

曲览见半子这般痛哭,只得好言相劝。与甘锰直抒胸臆分歧,在偶然当中,曲览不动声色,一向测度文若好久,想从文若神采口气当中探得真假。

曲览见文若这般无用,只得压下肝火道:“贤婿莫再抽泣,如此颓废,岂不折了长史府的颜面?”

在曲览意向中,文若与他父亲长史陈卿嗣自有几分类似,亦有几分分歧,类似之处不消分辩,自是睿智之类,分歧之处,陈卿嗣是进士出身,身上透着很浓的士子时令,做事一板一眼,细致不苟,爱憎勇敢,底线清楚,其智其才,其德其能,曲览自恃看得一清二楚,可陈文若分歧,这孩子骨子里少了些宦海中人的底气锐气,多了些随性涣散,性子中自有着一份令谁都捉摸不透的阴霾和固执。之以是将独一的女儿嫁于文若,曲览就是看中了他毫无士子时令的深沉性子,今后也可有所秉承,保住曲家在岭南诸州的基业。

这九尺大汉被文若这么一诈,不由信觉得真,毕竟以依墨倾城之貌,羞花之色,自是爱不释手,何人忍心将其杀死?九尺大汉将信将疑转过身,拉开车帘,俄然,城南惊雷如闪,砸在百姓房檐之上,大火即燃而起,九尺大汉借着闪电看得清楚,车内之人,正曲直二蜜斯曲依墨,只见其面色宁静,安睡带笑,一脸红润,身倾微颤,似有颦蹙呼吸,哪像死去多时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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