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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若望去,王妃双眼如被水燃烧的火种,整小我瘫在椅上念念有词,迟迟摇着发髻,强忍不让泪水从眼眶流出。
文若见王妃这般明白,迟疑半晌,恐怕她听后惊了胎气,沉缓道:“姑母既已识得文若,为何不问这信中军情是否失实?”
文若闻这房中尽是醉酒之气,定是西宁王贪酒,饮过了,耍了酒性。文如有些窝火,可细细想想,这里本是西宁王的一品王府,姑母再亲,也终归是西宁王家眷,在王府面前,本身只能算是外人。文若不答话,见王妃跪在地上迟迟不肯起家,心中非常难受,赶紧跪在地上问道:“姑母,您不碍事吧?”
“姚州恐怕是保不住了,你找到唐生,你们二人趁夜一起,逃出姚州,出亡去吧。”
王妃无法苦笑,点点头,缓缓站起,说道:“侄儿,姑母要求你件事。”
文若满身颤抖抱着小胖尸身,偷偷将眼睛卡在城墙空地中瞭望,只见城外一望无边的深林中,无数只拳头大的蚂蚁从地底喷穴而出,伸展开来,一声‘哄’的山崩巨响震得脚下城墙模糊发颤,吐蕃军数万铁蹄携踏破江山之势,一卷而过,如玄色海水般刹时淹没了树林,文若向下望去,吐蕃步兵拉开剑弩,已离城池不敷百步。
“想这西宁王还老没胡涂,如果方才义气用事,一怒之下撤了姑母派人安插的城防,到时候就算是天王老子来救,也来不及了。”
“姑母请讲。”文若将王妃搀扶至塌,一同坐下。
这圆脸士卒见文若不加惩罚,话也投机,干脆也抚着头盔坐下,小声说道:“回公子,您这但是问对人了,小胖儿是土生土长的姚南人,虽不识几个字儿,可对这云南六诏是知根知底,别看小胖儿年事不大,这几年大大小小跟着西宁王殿下于那六诏干过几架,也算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活人了。”
西宁王妃听闻来者姓裴,河南人氏,不由心中迷惑。拆见信函,细细阅览,虽是十年未见,可仍认得那是表哥陈卿嗣的涓润笔迹,心中五味杂陈,难以言表,读了这信上内容,更是触目心惊,不由挺着身孕,不顾尊位,出门亲迎。
“回王妃娘娘,家父他并不好。”
文若听后,暗自点头,说道:“没错,六诏之地,皆为蛮夷,文明不通,几次无常,虽地产丰富,但因三江汇合,多有灾害扰乱,其敷裕不比川蜀剑南。每逢比年灾旱,必出兵扰临,打劫粮食,如果涝灾,六诏之蛮则联手大唐,共讨吐蕃,吐蕃因地处两河上游,粮食充沛,农田无损;若逢水灾,六诏则联手吐蕃,打劫我大唐边关,我大唐川蜀乃天府之国,粮草充沛,天然不受干旱所扰。”
文若点头笑笑,拍拍小胖肩头铠甲,小胖打了个哈欠,倚着城墙缓缓站了起来。
王妃浑身一颤,仿佛身材凉了一截,稍缓后,王妃怜悯望着文若,见侄儿这般固执,甚是欣喜,抚着文若肩膀安抚道:“孩子,你尚年幼,父母已逝,今后西宁王府便是你的家,只要姑母活着,定要替兄嫂照顾你平生。”王妃本想靠近安抚文若,可见侄儿眼中多少有些防备和孤冷,心头之痛更甚。
文如有些羞臊,难为情道:“姑母,侄儿畴前在军中习得些筑城打道方法,事不宜迟,请姑母不辞辛苦,动手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