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走上前,抱着文若肩膀,轻抚文若脸庞,信心满满道:“我侄本性聪明,将来定当大任,兄长嫂嫂若在天有灵,也可安眠了。”
王妃皱眉半晌,点头道:“我认得你父亲笔迹,天然不会有假,为何你父亲让你亲身前来送信,从交趾到姚州,遥遥千里,他怎能放心你一人前来?”
待王妃从房中走后,文若收起转轴,靠在桌边,憩息半晌,可闭上眼睛,就会想起那日父母惨死,杀妻而逃的场面。文若不敢再歇,推开窗,只觉窗外氛围丝丝冰冷,不像交趾那般沁民气脾,回想姑母身着幕离而入,定是不肯轰动府中幕僚,只怕西宁王部属与父亲干系非常不睦,不过王妃寸寸体贴,护爱之情,实在令文若心头火暖,不由笑着自语道:“姑母母范四方,当真贤光顾家,有姑母在,统统危急,定能迎刃而解。”说罢,拾起外套,出府奔着北门去了。
文若苦衷重重安步城墙之上,王府亲卫从王妃那边皆知裴公子,因此格外恭敬,文若所到之处,军士点头表示,文若皆一一行礼。
“侄儿故意了,唉,唐生那孩子,如果有你这一半用心,姑母就烧香念佛了。”
“难怪父亲情不自禁,姑母如此母雅,当真是母亲没法比拟。”文若心中暗自赞叹道。
“快请起,既是故交来访,便无忌讳,请中间务嫌费事,入王府中一叙。”王妃娓娓而言,声色当中,毫无弄虚作假之绪,令民气中甚感暖意。
“我明白了。”经历了交趾城中的生存亡死,文若已知姑母深意,点头道:“恳请姑母与文若一同逃离此处。”
文若模糊躲在石柱后,面前众婢女皆无人昂首,跪地不起。听着房内一片沉寂,俄然,房门从内被‘嘣’的一声推开,一人正从屋中忿忿而出。文若看不清那人模样,夜阑当中,只觉此人盛气凌人,身影朱黄相耀,服饰乃至华贵,十之八九便是西宁王殿下了。
文若心中酸凉,垂着双眼说:“文若已丧双亲,在这世上,姑母是文若独一亲人,若姑母不肯拜别,一旦出事,文若就算拜别,亦是荒郊烂草,随风而飘。”文若说得动情,不免有些咳嗽,继而说道:“姑母放心,文若不是习武之人,自知分寸斤两,毫不会莽撞行事,若敌军来犯,势大难当,文若定会借机带兄长逃离此处;若敌军不来,那文若只需在城墙上巡查,一旦有警,侄儿便撤退下来,将敌军摆设告之殿下,也好有所筹办,不知姑母可否同意?”
王妃听文若之策层次清楚,不由有些冲动,暗自点头道:“好,我立即着人去办,可刚才侄儿说过,城中很能够混有敌军细作,敌军若知我军连夜加固城防,连夜出城报信引敌军攻城,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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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胖一听,顿时感觉面前此人是高深莫测,右手镇静地拍着铠甲说道:“公子真是高人,高人,小胖佩服,句句都说到点子上了,这快饿死的人比鬼吓可骇呐,甚么事儿不敢做?小胖但是亲目睹过,那活人吃活人的惨状。”
待士卒调集结束,文若为防轰动敌方细作,决计寻了正法角开凿隧道。此处城北门不敷百米远,又是建在井边,以是省去了很多工期,五十名流卒分红两队,一队卖力开凿打洞,一队搬运碎石,文若则是来回于城墙与空中之间,批示方向,节制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