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血唐莲1 > 第七节 情孝难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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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若听父亲遗言,如镜崩裂,整小我仿佛都要碎了。文若双手离开母亲尸身,后退漫步,瘫躺在陈卿嗣面前喊道:“不,不!不可,儿不敢杀父亲,千万使不得啊父亲!”

“非也。”陈卿嗣挂着一丝无法笑容,擦干嘴角鲜血,说道:“当日恰是西宁王四十寿辰,酒宴过后,我与西宁王妃在后堂把酒相谈,聊起旧事,不由伤感。为父虽已结婚,但与你娘亲心隔万水,心神不交,那日苦水愁肠,大反其胃,心中旧情复燃,起了重圆之念,王妃也感念旧恩,摆布难堪,不想将此事闹大,只得忍耐受辱,却不想此事被王府下人瞧见。西宁王一怒之下,将我逐出王府,发誓此生恩断义绝,不复相见,此事惹得岭南官宦皆知,为父也借此机遇投身曲览账下,助其凿山取矿,开设西江柜坊。自此以后,十余年来,曲览凡是有六诏谍报,便与为父商谈于私,在你大婚前日,为父得知六诏各部将引吐蕃之兵十万于十仲春十六犯姚州,故命你将数百斤黄金运至西宁王府,以充兵丁军器之用。彻夜交趾不管谁胜谁败,皆与为父毫无干系,你若不能将那数百斤黄金运至西宁王处,到时城破人亡,百姓流浪,此等罪孽,你可担负得起?”

“多亏这甘泉识时务,如果甘锰方才袖手旁观,别说是交趾城,如果断了臂膀,就连虎帐也走不出半步。”文若右手死死抓着左臂,驾马而行,慌乱当中,思来想去,只觉心中战略仍不敷以自保,自言自语道:“如果我将曲览诱出都护府,甘锰必定大胜,就算我幸运逃离交趾,过后必会被马队追杀,驱狼吞虎之计只能脱身,却不能自保,如不能让曲甘两败俱伤,我亦死无葬身之地。”

甘锰伸手挡住了甘泉,眼睛一向盯着文若不放,大声道:“请!”

文若死力让本身沉着下来,可父母惨死之痛怎会有半晌减弱?文若咬破舌根,点头苦思,越是设法得救,越是不能自已。万般不得,文若双目失神,只得去出塌下藏匿的斧头,紧紧握在手中。

“陈富,陈富他是朝中之人?”文若眉头反皱,眼泪滚滚而流,看着面前病危的父亲,看着怀中死去的母亲,一时候被这诸多无情的本相所刺痛,不知思虑,亦不知所云。

“贤侄,你要谨慎,曲览生性多疑,如有环境,首当自保。”

文若探过甚,侧眼看了眼甘泉,贴在甘锰耳边说道:“将军,此时曲览还不知山荆已死,家父已设下埋伏,将长史府点起大火,并命鄙人赶往都护府报信,对曲览慌称甘将军已率军攻破长史府邸,山荆在我府上,曲览必然出兵相救,到当时,甘将军只需将曲览围歼致死,都护府必定大乱,不攻自破。如此一来,将军不必耗损兵马,只需在城中死守数日,待城外朝廷雄师断粮,危急天然迎刃而解。”

“父亲,是文若。”甘泉头顶金盔,从中军一步上前,请命将台。

“不错。”陈卿嗣闭眼悔叹道。

陈卿嗣听后,哼了一声,撇了撇嘴,不屑说道:“牲口,你就没有发明,陈富是朝廷派来暗自监督我与曲览之人?”

文若抱着母亲冰冰脸颊,身上已被鲜血染透,泪水从母亲眉骨疤痕上滚滚而下。文若看得清楚,母亲杨氏双眼微合,脸上挂着残存笑意,仿佛苦衷以了,再无牵挂,腹中插着一把匕首,身材尚温,血液未凝,定是方才死去不久。文若已是全然崩溃,懊悔欲绝,如果能早回一步,也不至于见不到母亲最后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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