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件奇珍奇宝,可兄长又如何将他们杀死?”
三人窝在洞中,不敢探头出去,唐生脸颊胀红如煮,与二人双手相印,怒道:“你们干甚么来了!”
“亏你还是羌族后嗣,连祖宗风俗也要我解释?”文若不屑,背过身去,像个教书先生惩戒不学无术的学子。
文若病痛缠身,下山之路,卓雅脚快,文若跟了不敷一炷香的工夫便走失了卓雅。文若走至山脚灌木林中,身材已是极限,蹲地喘气,暗自烦恼,心中忐忑不安,只恨方才不该再摸索卓雅。文若坐在林间小憩,忽闻林外一声惨叫,是卓雅的声音。文若大喊不妙,蹿出密林,只见百米开外,唐生与卓雅正背倚为盾,被十几个手持板斧的剽悍蛮子围得水泄不通。文若瞪眼望去,唐生脚下地上躺着两个死去的大汉,看破着样貌,是那些蛮子的朋友,文若刹时猜透个大抵,定是唐生遇着,挥剑杀死的,仇敌见唐生勇武,不敢小觑,仗着人多,筹算围而剿除。
“哦!”卓雅强忍无聊,听了半天,向天哀叹,接着问道:“那又如何?”
“仅此一件,已是万中无一,我等身份平淡,岂会有二?我若说实话,这些蛮子必定将我下了油锅,我谎以利诱,这些蛮子虽属本家,但各个都想将这两件圣物据为己有,十人相残,剩下两人,那两人贪欲无厌,仍不肯共享,举斧互杀,一死一伤,我把那伤残蛮子拖入泥沼,活活埋了,顺手摘了些莲藕,填饱肚子。”
“这不是方才兄长脱手救我所用的兵器吗?如何是幅书画?”卓雅一把接过,用手衡量几下,见其并无贵重特别之处,还转手给文若。
卓雅血泥杂糅的手掌悄悄拍着唐生漂亮染血的脸庞,见唐生未死,且规复些许认识,不由喜极而泣。卓雅一把摸下泪水,历经大悲大喜,早将存亡置之度外,不知怠倦跑了归去,心中苦叹道:“那冬烘为了救我,不吝一死,我却抛下他单独逃了,裴兄,你若死了,我有何脸面面对唐生哥哥?”卓雅越想越怕,越怕心中惭愧越是癫狂,待她跑回树丛,却不见文若与那十几个蛮子的踪迹。卓雅发疯似的四周寻觅,急得直哭,地上除了乱草和残存血迹以外,竟找不到任何萍踪。
“兄长,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若兄长有难,弟弟毫不苟活。”文若面如白蜡,吐着冷气,勾着眼睛望着卓雅,久久不放。
“兄长,是我扳连了你,早知如此,悔不当初。”文若低头气短,双目无神,疲于喘气道。
“那唐生哥哥不会被人掠去了吧?”
“能有甚么体例?”唐生咬牙,挥拳说道:“裴弟你听好,待会他们燃烧烧洞,我与卓弟先杀出去,你趁机逃脱,我和卓弟身负技艺,将他们冲散,脱身不难,一旦脱身,我们山上汇合。”
卓雅身后皆是石壁,声音回荡,她当然听得清楚,见文若复苏,喊得密切,靠近嬉笑回礼道:“裴兄。”
山路崎岖,天角鱼白,文若与卓雅沿着唐生用剑划开的大石块一起寻觅,走了近半个时候,终究找到些线索。山脚灌木丛生,文若昂首而望,只见乌云抱月,日微而隐,森木乱眼,几只没有羽毛的山鸦掠过甚顶,留给天空一道玄色陈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