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不如先手札于邠王守礼,将此事申明,久闻邠王乃亲族豁达之人,又是兄长姻亲,定会脱手互助。兄长到了巴州,便当祭奠祖宗,让朝廷晓得此事,弟料天子陛下必会奥妙调遣人来,到当时,兄长便有机遇直面天听,将姚州之事一五一十解释清楚,有邠王互助,自可保命,是福是祸,听天而定。”
“哥哥安晓得我喜好吃黑麦面?”
“莫非是?卓弟!是你吗卓弟?”唐生不管那些,扑上前去,甩开那人满身蛋清色残存胃液,勉强看清那人神采,竟是一个长发女人。
文若摆手一笑,放下木碗说道:“兄长宠嬖卓弟,时候长了,也不是个别例。”
这平生一死之间,就连常日胆小的卓雅也被吓得无言以对,跪在地上,吃力喘着,两只眼仁仿佛插了两根钉子,偾张血丝,手腕死死抓着唐生,硬是扣破了唐生铠甲。
“那哥哥意义是说,mm哭时惊鸿一闪,美若天仙咯?”卓雅双眉倒挂,鼻子歪着,又气又愤,一脸无处说理却誓不罢休的模样,从牙缝里狠狠挤出这么一句。
“是,兄长,弟弟服膺。”文若慌乱起家作揖,唐生点点头,将熟肉放在文若手中。文若将肉放在地上,低头道:“不知兄长入了黎州以后有何筹算?”
文若慈目望着卓雅蹬来伸去的脚丫,这一起难行贰心知肚明,自知欠这丫头为了本身吃很多苦头,却一句抱怨没有,心中惭愧,难以言表。文若冲卓雅笑笑,见她还是那般开畅躁动,干脆也就将这一起上的愁苦哀怨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唐生回眸瞪着文若,果断道:“能!”
唐生领教文若智谋,亦未几疑,照计而行,持着宝剑,绕道大石侧面,二人成掎角之势,文若面向大蟒,唐生在侧。文若瞪了那怪物半天,愣是没看到怪物双眼,本想用身躯卡住蟒头,谁料那庞然大物敏捷非常,俄然猛攻过来,没等文若行动,就用厚厚蛇皮将文若满身活活绞住。文若双手被巨蟒困住,呼吸不能,挣扎中,却见这怪物半截之处竟有一大块凸起,想那定是卓雅,干脆不顾统统嘶喊一声,双眼祈求,只盼唐生快快杀了这怪物。
“贤弟请说。”
这女人当然是卓雅没错。本来,卓雅心中抱怨文若,自个生着闷气,吃着烧肉,有滋有味,谁曾想这烧猪甘旨也吊起了巨木上休眠的树蟒胃口,大蟒趁卓雅不备,连烧猪一并被吞了下去。卓雅在蟒腹中冒死挣扎,却使不上半点力量,幸亏文若唐生与树蟒在外激斗,树蟒胃中翻滚挪动,才让卓雅对劲腾脱手来。那蟒腹是多么坚固的皮糙厚肉,若不是卓雅临死稳定,天生力大,手握匕首,冒死在蟒腹内壁切割一处,换作凡人,早就化为一团酸水,岂能逃出升天?
时节已过春分,唐生进了山中,拜了方丈,暂住木门寺一夜。第二日,日上三竿,唐生寻得晒经亭,三人聚于亭中,见大石上清楚留下一首诗句。
“书中有载,怎会有错?有些事情,想不晓得都难呐。”文若倚在身后巨木上,昂首仰天望去,只觉这树木纹理独特,像被日月之光千染万晒,连树皮经络都映着分歧色彩,由内而外闪着异光,直直窜进云中。四周树木有高有低,倾斜枝干,矮木互刺镂空,巨木集合于天,如乱枪穿巢似的,令文若涓滴看不到树顶之上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