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可否回府以后，再背诵给您？”文若挤眉弄眼道。
杨氏面色凝重道：“好，好，我儿懂事，比你那父亲强出百倍。”
“天然是六诏之人。”
“我看你见那曲家蜜斯如花似玉，不能自已吧？”杨氏不屑斥责道。
“哦。”文若无法，只得规端方矩，坐直身板，朗读道：“苻坚引兵百万犯淝水，谢安之侄谢玄率八万北府以拒之。”
“儿觉得曲大人与甘监军器并期近，曲大人但愿我们长史府作为强援，助他攻杀甘锰。”
文若听后，略有所感，回道：“夫人所忧愁之事，合情公道，文若也略知一二。实不相瞒，文若自幼确与西宁王府结下婚约，此事不假，但现在，西宁王年近五旬，膝下只要一子，天晓得那郡主何年何月才气降诞于世，就算今后郡主下嫁于我，我与夫人已是后代成群，这大喜日子，夫报酬何这般伤感？”
“书圣王右军？”文若亦晴亦阴，思考半晌问道：“难不成是王右军的《兰亭集序》？”文若决计抬高嗓音，鬼鬼祟祟贴着陈富耳边问道。
结婚前夕，文若严峻过分，竟是一宿未眠。寅时刚过，文若唤醒伴郎，按端方挈尿瓶，送红包，待送走后，府上丫环自发入室，替文若换衣洗漱，筹办迎娶新娘。
“那就是说，这的确是王右军真迹？”文若悸动道。
“夫人，夫人！”文若大吼大呼，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侧眼望去，桌上两只鸳鸯酒杯已是淋漓烛光，格外夺目。
“自秦汉以来，我中华士子独尊孔孟，然六诏之人不识孔孟，独仰天师，以书圣王右军为尊。中原之人多将此物保藏于私，身后入墓，永久独享；而六诏之人视其为道，从不买卖，只送于心中至尊至敬之人，曲大人与六诏干系密切，是以，老奴妄自猜想，这份大礼天然是六诏之人所奉于曲多数督之物。”
“哦，是如许，此乃西域之物，另有这个，三彩釉陶，必定是哪位侯爵大臣所赐，这个是秘色瓷，产自洪州。”文若头头是道嘟囔着，对这些宝贝爱不释手。
二人就这般一动不动依偎一起，各怀心机，文若哪懂这少女情素？只想着得过且过，将计就计，少言寡语，不漏马脚，免得让这美娇娘把酒醉的好话传到她父亲大人的耳朵里。
“妾身只是担忧，当时郡主风华正茂，居于正室，我已大哥色衰，落魄不堪，夫君如果嫌弃，妾身当真不知如何自处。”
文若听后，甚是对劲，像个满载而归的樵夫，没理陈富，头也不回就溜出后堂，不晓得把这宝贝藏道那里去了。
说罢，文若自语道：“这姐姐好生和顺，我本觉得她是逼于无法，现在倒像是倾慕于我。我若只顾身份家世，倒是有些薄情寡义了。”文若常日与母亲相处，只觉天下女人皆如母亲杨氏那般外冷内热，沉寂内敛，峻厉肃人，与本日所见，倒是大大分歧。
“莫非是父亲？”文若一惊，心想这是他们父子二人在府中见面的暗号，就连本身母亲杨氏和主簿陈富都不晓得，只不过这钟声上一次敲响，已是两年前的端五，自那以后，文若才领受了西江柜坊的账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