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长卿缓缓停上马车,并未再度决计难堪这名言语不敬的世子殿下。
在官道追上曹长卿亲身做马夫的那驾马车。
徐凤年感喟道:“姐,这话说过甚了啊。”
但被毁亭示警的徐凤年没有丧芥蒂狂地跟曹长卿死磕,起家后走向大姐徐脂虎,握了握她的手,挤出一个笑容,看得徐脂虎内心更难受,但她总算勉强隐去脸上的怒容,姐弟俩人回到适意园房中坐下,没过量久,青鸟站在门口禀告道:“长郡主,殿下,姜泥与曹长卿已经坐上棠溪剑仙安排的马车拜别。”
曹官子能够不在乎全天下人目光,唯独不肯让承平公主记恨。
青衣曹官子不需徐凤年说话,便安静道:“赵勾算得了甚么,之前公主不在,曹长卿就容得他们蹦跳,此次出行,就让他们死绝。”
徐脂虎捧腹大笑,猛地笑出了眼泪,不知是被逗乐,还是心伤。
她眼神涣散,没有伸手,顿时要放下帘子,看也不看一眼紫檀剑匣。
徐凤年哑然发笑道:“二乔那丫头犯浑了还是瞎了眼,会看上我?”
曹长卿喃喃道:“此子大气。”H
徐凤年深深看了一眼没能擦洁净泪痕的承平公主,打趣道:“都要别离了,有棋诏叔叔在身边,今后恐怕就找不到谁来欺负你了,要不笑一个?”
马背上徐凤年直起家,不再踌躇,掉转马头,策马缓行,骏马才踏出几步,世子殿下一拉马缰,停马沉声道:“曹长卿!”
徐凤年做了个猪头鬼脸,徐脂虎这才放行。
徐脂虎胸有成竹道:“这事不打紧,国子监祭酒的位置当然清贵,可到底不如六部尚书来得实在,以往要顾忌儒士风采,放不下身材去做,此次吃了亏,说不准就会因祸得福,并且小叔已经盘算主张去兵部任职,虽说豪阀之间相互争权,可一向在有顾剑棠坐镇的兵部讨不到半点好,六部中就数兵部世族后辈最说不上话,这回小叔出马,哪怕是跟卢氏不对路的,估计都得捏着鼻子点头承诺下来,如果卢氏家主再能执掌一部,卢氏就算上了个台阶,不至于跟以往般做个小媳妇两端受气。各大殿阁学士,两省主官,六位尚书,加上六部侍郎二十余人,这几类称得上是第一线京官,一个家属是否失势,关头就看可否在这里头占有一两个位置了。中书省因为悠长不舍中书令,十几位大黄门各有山头,何况都城那位也不答应这些人抱作一团,反而不如尚书六部来失势大。”
徐凤年明天是第二次帮着大姐擦去泪水,和顺道:“姐,差未几我也该走了,再哭我可就走不了。”
徐脂虎猎奇问道:“说来听听。”
徐脂虎重重呼出一口气,忿忿不平道:“她也不轻易,那么小小的肩头就得扛着全部西楚。说来讲去,曹长卿才不是个东西,要说这些年三入皇宫听着挺豪杰气势,到头来还是要拿姜泥这么个小闺女顶缸,当真是一世英名晚节不保!”
徐脂虎问道:“就让他们这么走了?”
徐凤年哈哈笑道:“人在江湖飘,哪能总挨刀!”
徐凤年起家道:“我出去逛逛。”
徐脂虎眼眶中不知不觉又出现泪花,带着哭腔气极而笑道:“你觉得谁都跟姜泥那丫头没知己?!说走就走,就是养一条狗,都养出豪情了!”
徐凤年问道:“李淳罡跟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