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千鹤见他举止粗鄙,料来醉酒未醒,却也不活力,便在身后轻声叮嘱道:“公子不必焦急,路上多加谨慎。”
孟东庭听到这里,手上酒杯竟掉落在地,本地一声,打成粉碎。他站起家来,远远往大厅看去,只见两名美女俏生生的走了出来。那二人身形都是那么的婀挪,此中一名更是美目流盼,来到大厅前向武凤昭盈盈下拜。
孟东庭别过甚去,心道:“我如何另有这非分之想,不是太痴太傻了吗?武家蜜斯是甚么成分,我又是甚么出身?孟东庭啊孟东庭!你还看不开吗?”
欧阳北伸手搔头,急道:“孟兄弟啊!你如何这般不识好歹?像如许做人做事,只怕这辈子都别想出头了。我不能放你胡搅下去,快些来了,这就跟哥哥走!”说着逼迫孟东庭换衣洗面,硬要携他同去。
几宝贵公子往二美身边一站,世人都赞男方轩昂,女方娇美,好不婚配。
孟东庭吃了一惊,顿时酒醒了大半,天幸武贵看向一旁,二人并未正面相对。
孟东庭伸开双眼,只见厅上空空荡荡的,来宾已都告别,只要一名仆人扶着他。孟东庭斜眼看去,那仆人倒是当年的旧友武贵。
俄然一名仆人走来,向孟东庭道:“这位公子高姓大名,请您入坐吧!”孟东庭一愣,转头一看,欧阳北不知跑哪去了。
另一人道:“南京古称金陵,自来人杰地灵,美女无不聪慧过人,才貌双绝,这下总算是开眼了!”
孟东庭颤声问道:“今儿个是武……武大人做寿吗?”
另一人笑道:“我们都城里风骚公子还怕少了吗?谁不是卯足力量,好求这桩婚事?”
孟东庭点点头,心道:“难怪我在宴席上找不到欧阳大哥,本来他自去寒暄了。唉!我到处给他争光肇事,他还这般待我,也真难为他……”
到得寿宴那天,欧阳北备好礼品,倒是一柄东洋来的鎏金折扇,扇骨材质柔韧,扇面精彩。这类玩物颇受当时文人雅客爱好,只是所费不赀,足足花了欧阳北有大半月饷银。
两人仓促办理,见天气已黑,便快步赶去赴宴。到得那官员的宅邸,仆人正要掩上大门,欧阳北连连挥手大呼,仓猝奔入,这才没误了时候。
孟东庭听她这么一说,顷刻之间,又想起两人南京别离之时的各种。一时悲从中来,不由泪如雨下,只把头低了,疾疾冲了出去。
孟东庭本来躲在房中读书,见欧阳北发了脾气,心想他也是一番美意,何必惹他不快,也就从了。
世人嘻皮笑容,抢先恐后,各种神态,却难一一描画。
又一人笑道:“这二位美人是何来源?但是寿星武大人的小妾?这般艳福,武大人可消受得了吗?”
欧阳北叫了好一阵,孟东庭这才翻开了门,只见他蓬头垢面,竟然全无梳洗。
同桌几名来宾憋着一肚子气,本就成心戏弄他,现在更是连连敬酒,孟东庭酒到杯干,来者不拒,顷刻喝了百来杯。
欧阳北久在宦海,他知凡是朝廷大员有婚丧嫁娶等事,职务较低的官员自须打理,借此机遇疏浚干系。他初来京师不久,这类事情特别要上心,以免授人于话柄,说他是个不晓事的,今后又有谁肯拢身?
武贵皱眉道:“这位公子,你可还成吗?要不要请人送你归去?”
孟东庭自偶然义听他们说话,只低头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