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北大吃一惊,心中想道:“听这丁银川的口气,倘若我不交出那东西,东海派便要杀人泄恨,莫非他便是传这等讯息来的?”
贰心念一动,说道:“丁教头若想传话,倒是找错了人。眼下那东西不在我手,已然转入杨侯爷手中,丁教头若要说项,该去找杨侯爷才是。”
欧阳北也不催促,端庄端坐,单等他开口问话。
这几句话极具威慑恐吓之能事,顿时把那欧阳北惊出一身盗汗。
欧阳北一声嘲笑,说道:“到底甚么说法!你且说清楚了!”
丁银川微微一笑,拱手道:“欧阳捕头公事繁忙,不再叨扰。”说着回身出去,欧阳北目送他分开,忽地心中一动,大声道:“丁教头且慢,再听某一言!”
丁银川听他说话口气垂垂大了起来,便板起脸来,冷冷隧道:“我念在昔日了解一场的份上,该说的也说完了,欧阳捕头请自重。”说着站起家来,往外便走。
此时柳松若要杀他,杨成梁手握证物,必定有体例抨击。但若杨成梁一死,或是又朝一日失势,欧阳北必定大祸临头。想到此后立室立业,每日尚须提心吊胆度日,忍不住脸上变色。
欧阳北嘿地一笑,道:“是与不是,丁教头无妨猜上一猜。”
欧阳北深思道:“凭丁教头的武功,如果想要伤我,只怕是手到擒来。不过我与他好歹了解一场,想来他也不会暴起伤人。”
欧阳北看着他的背影,想到此人方才在客店当中与其他锦衣卫有些不睦,忍不住道:“丁教头,这些日子真生受你啦!”
丁银川那张正气凛然的脸上神采微微一变,随即又安宁下来,说道:“柳大人有令,如果你一味倔强,眼下情势禁格,他固然动不了你,但只要局面一转,今后不管你做很多大的官,发多大的财,他必然打通杀手,誓杀光你百口老幼为止。”
丁银川趁机说道:“欧阳捕头如果心中烦忧,何不把那东西奉上,也好图个安然?”
欧阳北听他如此说话,心中顿时感慨万千,有道是“宁为承平犬勿做乱世人”,当今这世道要想安闲度日,倒真不如一条狗!
欧阳北见他这幅模样,想他一条铁骨峥峥的男人,却要如此度日,心中感慨。
丁银川满身一震,头也不回,说道:“欧阳捕头何出此言?”
说罢他抬步走出大门,忽道:“来日再见,你我各为其主,我这部下不会再怀旧情。”
丁银川点头道:“就是这几句话了。”
欧阳北道:“都说你是一条铁骨铮铮的男人,现下和一帮杂碎混账在一起,不免身上不洁净。我说你委曲,那是看得起你。”
欧阳北不由噗嗤一声笑出声来,说道:“丁教头啊丁教头!我如果那迷恋繁华繁华之辈,早在扬州便我便把那东西双手递上了,何必拖到现在?劳烦你归去奉告你的主子,就说我欧阳北的这颗头颅早就洗得洁净,有种的固然来拿!”
丁银川不动声色,道:“欧阳捕头,你可知现下有多少人被押在东海派?”
欧阳北还待要说,忽听管家门外大声喊道:“老爷,杨侯爷府上来人传话,说有大事商讨,要你马上畴昔。”
欧阳北心中一凛,脸上还是不动神采,笑道:“这我倒还真是头一回传闻?只要不是教头编些由头来唬我,但说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