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兴邦也恰在此时问道:“北爷,大家都说你是扬州名捕,听到这儿,你可听削发父是何企图了吗?”
马兴邦道:“只听家父粗着嗓门问道:‘足下既能带着千石粮食和万两白银来去自如,为何不本身送去宣府?’那人笑道:‘我自有难言之隐。’家父见他语焉不详,立时冷哼一声,说道:‘足下若不肯申明,我又如何敢接你这单买卖!如果你这东西不洁净,我岂不是徒惹一身骚?’那人又是一笑,说道:‘我是前朝遗老,你明白我的意义吗?’说着似有兵刃出鞘的声音,跟着家父就一声低呼出来。我顿感不妙,觉得他们俩人要拉家伙脱手,正待突入,却听家父叫道:‘前朝遗老,这……本来是如许……难怪你不好去宣府,本来是难过京师这一要道……’”
马兴邦哈哈一笑,道:“这你就不晓得了,正所谓要听亲信事,单听背后言。那人和家父谈了半个时候,我就算不是故意想偷听他二人说话,但他们说话声音时大时小,偶然还辩论几句,我想不听也不可。”
欧阳北听到这里,内心也不由得暗自敬佩这马老爷子深明世情、目光如炬,难怪能成为扬州盐商中的俊彦,确切不是平常商号能比的。
欧阳北劝道:“现在广升号基业都已毁了,马老爷子更是惨遭毒手,马至公子还这般死守行规的话,岂不是让亲者痛仇者快?”
欧阳北一笑道:“还是马老爷子心机周到,我是想他这么安排必有深意,以是才大胆这么一猜。只是要你带的这盐引票根究竟有何要紧之处?需求这么大费周章?”
欧阳北道:“名捕不敢当。按我所想,马老爷子这是安排了一明一暗两条线路,安排你二弟运粮食这条在明,实为掩人耳目,而安排你带着盐引票根上路这条在暗,这才是实际要送的东西。不晓得我猜的对不对?”
马兴邦仍然沉浸在感慨的情感当中,他又是一声感喟,道:“那天午间我们方才宴请过来宾,便有一个男人进到镖局里来,说有一批粮食托我们送到宣府。当时我们刚走通了到宣大边疆的路,听到这桩买卖自是很乐意。我看那人4、五十岁年纪,面色乌黑,一脸虬髯,好似那三国的张飞,举手投足见颇见几分豪气,不像是平常人。我不敢失了礼数,赶紧请那人入内与家父详谈。那人看了我父子二人一眼,说道:‘三月以内,请贵商号将一千石粮食运送至宣府报中,事成以后,除了重金相谢以外,另馈送一张五千引的盐引。’说完,他当场就拿出一半的定金纹银一万两和一张五千引的盐引票根。”
欧阳北微浅笑道:“马至公子这等人物,竟也干偷听这类事?”
欧阳北听得心痒难耐,孟东庭更是云里雾里,猜不透甚么叫做“前朝遗老”,忙道:“到底此人是甚么来源,马至公子可晓得?”
欧阳北听到现在已经到结案子的关头地点,不由得神采严峻的问道:“但是凤仪楼阿谁云莲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