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北又想起马德昌临死前的惨状,一脸悲忿道:“马家高低确切死得惨痛,只不过这马兴邦不晓得甚么启事刚好逃过一劫,现下已是马府独一的遗孤。”
欧阳北拉住孟东庭隐身在庙旁树丛当中,先谨慎翼翼地在庙门外察看一番,见四下温馨如常,无人埋伏,这才悄悄走近庙门,遵循马德邦死前叮嘱的体例,三长两短地在只剩下半边门板的庙门上敲了五下。
欧阳北苦笑道:“我被知府贾敬宗谗谄,竟诬我是在马家放火行凶的凶手,还把我投入了死牢,现在我还要靠马公子你替我洗脱委曲啊。”
门后那人诘问道:“你说是马老爷子让你来的,有何凭据?”
欧阳北固然心中有着千万个谜团就等马兴邦一一解答,但现在看他神情哀伤,也不好催促。
门后那人听他这么说,较着往回收了收匕首,欧阳北见机不成失,忙急运气劲,使出看家的拳法,一招“黑虎掏心”,往那人胸前直击。那人也不怠慢,另一只手脱手如电,直向欧阳北手腕袭去。欧阳北伸臂挡隔,顺势上步侧身,躲过匕首刀锋,手刀便往那人手腕切去。只听啪地一声轻响,两人手臂来了个硬碰硬,内力荡漾相撞,都被对方的劲力震退一步。
只见那人从门后移步拱手道:“欧阳捕头好俊的工夫,不愧是南直隶名捕。”
欧阳北点头道:“请固然放心,这是我从死牢里带出来的一个小兄弟,一同共过磨难,还是他给我带路,我才到这里来的。”
孟东庭道:“我就是有点猎奇你去娘娘庙做甚么,这题目我都憋了两天了。”
欧阳北想转动脖子好清下嗓子开口说话,哪知稍一转动,那把匕首瞬息又紧了几分,吓得欧阳北赶紧道:“别……别曲解,是马德昌马老爷子让我来的。”
转眼就是八月十七的早晨,二人趁着夜色出了孟家,远远就瞥见前面一片红色,闻到一股淡淡的花香,九槐林就在面前了,槐花娘娘庙就在林子的另一边。
欧阳北再细看那人,却见是个身形壮阔的男人,仍在门后暗影中看不清样貌。
九槐林之以是被叫做九槐林,是因为故老相传上古时有位仙女在这片地上种下九棵槐树,这九棵槐树长成后枝丫相连,圈而为林,花开不败,香闻数里。
欧阳北想了想道:“还是劳烦小兄弟你带我从林子边绕畴昔吧,多花点点时候不怕,我们现在最怕的是惹出不需求的费事。”
欧阳北有些犯难隧道:“这……晓得拍门这个暗号不就是凭据吗?别的,我是扬州府捕头欧阳北,如果你是马兴邦马至公子的话,那么我们另有过数面之缘呢。”
孟东庭道:“都说功德不出门,好事传千里。我是听那些狱卒闲谈的时候说到的,他们说马家百口长幼都被人灭口,如何这马兴邦还活着?”
欧阳北不由有些诧异的看着他道:“你在死牢里如何晓得这事的?”
欧阳北道:“这我也不能必定,但是凭我多年的直觉,他现在的处境必定也好不到哪去,白日多数也是东躲西藏,早晨找个庙里居住,以是我感觉今晚十有八九能够找到他。”
二人边说边走,到得槐花娘娘庙,已将近半夜。只见庙门破败不堪,里头黑漆漆的也看不逼真。这娘娘庙里供奉的既不是观音菩萨、释迦摩尼这些佛家金身,也不是太上老君、元始天尊这些三清道祖,再加上住在九槐林四周的都是些贫苦人家,近十年来都没钱补葺,竟破败至此般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