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北借月光看清他样貌,顿时放下心来,此人恰是马家至公子马兴邦。
就在三天前,这二人一个还是公理凛然的捕头,一个是戴罪伏法的犯人,谁能想到像他们如许的两小我现在能同在一条船上。真是造化弄人,欧阳北内心不由一阵苦笑,偷眼朝孟东庭看去,只见他嘴角爬动几次,一副欲言又止的神采,因而问道:“有甚么想问的就别憋着了,固然问吧。”
二人边说边走,到得槐花娘娘庙,已将近半夜。只见庙门破败不堪,里头黑漆漆的也看不逼真。这娘娘庙里供奉的既不是观音菩萨、释迦摩尼这些佛家金身,也不是太上老君、元始天尊这些三清道祖,再加上住在九槐林四周的都是些贫苦人家,近十年来都没钱补葺,竟破败至此般模样。
颠末此番变故,马兴邦脸上较着瘦了一圈,眼圈发黑,胡渣稀少,衣衫不整,看来定是东躲西藏,吃了很多苦头。
欧阳北苦笑道:“我被知府贾敬宗谗谄,竟诬我是在马家放火行凶的凶手,还把我投入了死牢,现在我还要靠马公子你替我洗脱委曲啊。”
久而久之,这块处所就被乡里们叫做九槐林,传至现在,实在已远不止九棵槐树了。为了记念这位仙女种槐的事迹,众乡里们还专门在林子中间建了座庙供奉这位仙女也就是槐花娘娘。
欧阳北固然心中有着千万个谜团就等马兴邦一一解答,但现在看他神情哀伤,也不好催促。
转眼就是八月十七的早晨,二人趁着夜色出了孟家,远远就瞥见前面一片红色,闻到一股淡淡的花香,九槐林就在面前了,槐花娘娘庙就在林子的另一边。
他清了清喉咙,说道:“既如此,那么我们应当相互合作,力往一处使才是。现下我把我所晓得的关于这件案子的来龙去脉说与你听,也请北爷一同参详参详下一步我们该如何办。”
孟东庭哦的一声:“但是被人放火行凶,阖府六十余口都惨遭毒手的马家?”
虽如此,二人好歹算是找到个落脚的处所,为避人耳目,尽量的夜行昼伏。固然住的和吃的都非常粗陋,所幸的是这两天官府并没有派人来搜索,孟东庭总算偶然候把几个月没洗的澡给洗了,换了套长衫,看起来长身玉立,器宇不俗。欧阳北屁股上的伤也逐步愈合了起来,不再那么火辣辣的疼痛。二人的心也垂垂安宁了些。
孟东庭问向欧阳北道:“眼下我们有两条路能够去到槐花娘娘庙,一条是径直从林子穿过,这条路间隔短,但是有能够碰到林中住的乡邻,另一条是从林子内里绕畴昔,如许间隔要长,好处这条路上少有人至,欧阳捕头,你决定走哪条?”
孟东庭道:“都说功德不出门,好事传千里。我是听那些狱卒闲谈的时候说到的,他们说马家百口长幼都被人灭口,如何这马兴邦还活着?”
欧阳北和孟东庭二人趁夜摸进了位于九槐林边沿的孟东庭家中,这个家还真是败落,孟东庭被抓出来大牢半年多,家里底子就没人清算,三条腿的桌子和椅子落了层厚厚的灰,门窗上盘根错节的结了好几个蜘蛛网。
很久马兴邦才缓缓隧道:“提及这件事,还得从三个多月前提及。”
欧阳北劳苦驰驱,还把本身都给搭进到死牢里去,为的就是破案,齐伯川此言一出,他立时精力一振,忙道:“至公子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