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养好伤再说。”张仲武决然道:“河东那地界,与我们的怨仇可结得深了,没有实足的掌控,你毫不能去冒险,却再看看吧!”
“在的,在的。”郭校尉连声道:“昨日还听节帅念叼说将军您该返来了呢!去一个,向节帅禀报费中郎将返来了!”
如果运营恰当,田承嗣能从魏博出兵与张仲武夹攻李泽的话,那就更好了。
“这是如何说?观其在长安的一番作为,此人不是自夸为朝廷股肱吗?”张仲武笑着反问道。
张仲武与张仲文二人都是一怔。
费仲看了一眼张仲文,见张仲文眉头微皱,明显对张仲武的说法并不附和,但二人倒也没有劈面驳斥张仲武。
“大帅千万不成藐视此子。”费仲点头道:“不说别的,单是此子麾下军士的战役力,就的确令人叹服,孟津渡一役,石毅将军三百多精锐,田承嗣也派出了五百余兵士,但终究却折戟沉沙,石毅将军当场战死,由此及彼,当知对方之刁悍,与此子对阵,必须得加上十二分的谨慎。”
“这是如何啦?如何受伤啦?”报上前来一把扶住费仲,张仲武半是顾恤,半是恙怒地看着费仲问道。“郭田,快去请翁先生过来。”
“谁伤了你?”坐定以后,张仲武迫不及待地问道。
一边扶着费仲往大门内走,一边一迭声地叮咛着门口的卫兵。
“这你当不必担忧,真正两军对垒,即便对方是一只病猫,我也会把他当作一只老虎来打。”张仲武笑道。“石毅这一着,只不过是一招闲棋,能到手最好,不能到手也无所谓,关头的是将魏博田承嗣拖下了水,哦,对了,另有宣武朱温,李泽这一次闹出了如此大的动静,只怕他们也是坐卧不宁吧!”
“成大事者不拘末节。”费仲淡然道:“这恰是此人的可骇之处。节帅可知李泽此行,从朝廷那里获得了多少好处吗?”
“中郎将说得不错。”张仲文点头道:“我们先不管他们如何做,因为不管他们如何做,对于现在的我们,都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只要他们动起来,那河东高骈,武威李泽,都是要做出反应的。我们只需稳打稳扎,一门心机地先将这两人击败,则大事可期,到时候北地数十州郡在握,雄师囊括南下,即便他们拿下了河洛关中,又如何是我们的敌手?”
“他只怕就是要趁着我们与李泽,高骈打得死去活来的时候来捡便宜。”张仲武叹道:“宣武朱温,也是打得这个主张?他们两家都对河洛关东虎视眈眈,那你以为谁会成为最大的得利者?”
“于别的人而言,或者是一点小伤,你一贯身子弱,只怕就不是小伤了。”张仲武点头道:“千万粗心不得。走,先去安息一下,等翁先生来看过以后再说。”
“我是久病成医了,死不了的。”费仲道。
“题目就在于此。”费仲道:“李泽高调表态,乃至还承诺了时候,大要上看是在向天子输诚,但公开里,又何尝不是在逼着田承嗣,朱温这些人提早策动呢?”
“有劳大帅挂牵,没多大事情,一点小伤罢了。”费仲浅笑着道。
“没事儿,小伤罢了。”费仲轻笑道:“郭校尉,节帅可在府中?”
“一时之间,很难说清楚。”费仲道:“不过不管是谁先到手了,此人必定会成为天下公敌啊。到时候必定会群起而攻之。这是一块肥肉,但也是内里裹着蜜的毒药,做得好,可占有天下中间之位,做得不好,那就是自取死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