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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说道:“公子如肯留下,这水立时便给你饮用。”他扒开水袋塞子,涓流细水缓缓倒入黄沙中,而黄沙炙热,水浇上去竟然烫起了水汽。
这海鸟都不敢逗留的礁石上,一个红衣女子端坐其上,她一头秀发高高束成发髻,整小我显得极其豪气,眉长斜挑,紧抿薄唇,固然长得极美,却有一种杀伐定夺的烈性之气。
一剑斩浪。
这确切,值得恭喜吧……
从热砂里钻出一个蒙住头脸的黑衣人,一手持刀,一手却握着一壶饱满的羊皮水袋。
不成谓不蛋疼。
“看来这南海,我是非横渡不成了。”
再生剑气,自此对战不再凭短兵相接。
长此以往,两人虽从未曾打仗,却有如针尖对麦芒,在朱雀廷掌剑之战中,阮琉蘅与月泽一战几乎成了存亡之战,最后月泽以一式之差败于阮琉蘅之手,阮琉蘅遂为当届朱雀廷掌剑。
阮琉蘅给红湄和栖迟发过传音以后,心知此时该当是穆锦先最忙的期间,在沧海神君未返来时,剑庐祭典的前期筹办都由他全权卖力,更何况,剑帖名单的制定却不是穆锦先一人所定,而是由十位化神期长老构成的剑阁所卖力,穆锦先只是剑阁长老之一。
在这个修真界最昌大的祭典上,太和派会拔取十位在剑道上有出色成绩的元婴期以上弟子演示剑意,以飨来客。
头戴幂蓠的剑客拔剑嗤笑:“魔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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喃喃自语道:“是师父,师父在唤我了……”
从打两人进入朱雀廷第一天起,便被统统人拿来相互比较,一个是天之宠儿,一个是不让须眉,皆是化神期修士的弟子,单灵根的好苗子。
世人常言:技近乎道,万法皆道。
对外以示震慑,对内以催促弟子。
西域戈壁,一片黄沙荒凉,沙丘静止,似已万年岿然不动。
而对于剑本身的贯穿,就包含在这一次次的挥剑中。
这是绝灵气之死域,任凭修为再高深的修士,来到此地也只能像凡人一样求生。有剑不能御,储物袋中有水不能饮,进入这类硬生生折磨人的死域,即便是铁打的男人,恐怕也会为一口水折腰。
女子自礁石上起家,却不是望向海岸,而是看向又涌出巨浪的南海,拿起家前长剑,缓缓举起。
眼下她却要去找这欠揍的人,与他共同一场剑舞。
女子立即收剑,一身剑意已达收放自如之地步,她迎海风而立,指尖轻点身份牌,一段信息进入灵台。
她身前三尺青锋悬停,披发着红色光芒。左手掐剑诀,右手凝出一团火光,任凭风波再大,身上穿着竟是纹丝不动,飞花碎玉般的浪花半滴不沾身,女子整小我已入定,进入抱元守一的贯穿之境,却已不知过了多久,终究展开双眼。
这两问便是剑修的道源,这两问皆没有牢固答案,而真正的答案就在剑中。
但是梁子倒是越结越深了,并且还是在两边师尊的默许之下。沧海神君将月泽视为阮琉蘅的磨剑石,尘冉神君又何尝不是?
一剑劈出,那黑衣人和水袋都消逝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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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良性合作下,修为一起水涨船高,当阮琉蘅贯穿出剑域后,月泽真君竟是闭了死关,却只用了八十年便出关大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