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工开物 中篇 燔石》译文[第1页/共7页]

【原文】

石灰

凡灰用以固舟缝，则桐油、鱼油调，厚绢、细罗和油杵千下塞艌②。用以砌墙、石，则筛去石块，水调黏合。甃墁③则仍用油、灰。用以垩墙壁，则澄过，入纸筋涂墁。用以襄墓④及贮水池，则灰一分，入河沙、黄土三分，用糯粳米、杨桃藤汁和匀，轻筑坚毅，永不隳坏，名曰三和土。其他造靛造纸。服从难以枚述。凡温、台、闽、广海滨，石不堪灰者，则天生蛎蚝⑤以代之。

【原文】

③炊爨（cuàn）：烧火做饭。

【注释】

②五金：古以金、银、铜、铁、锡为五金，此泛指各种金属。

煤炭

《本草》载矾虽五种，并未别离原委。其昆仑矾状如黑泥，铁矾状如赤石脂者，皆西域产也。

凡煤炭普天皆生，以供煅炼金、石之用。南边秃山无草木者，下即有煤，北方勿论。煤有三种，有明煤、碎煤、末煤。明煤大块如斗许，燕、齐、秦、晋生之。不消风箱鼓扇，以柴炭少量引燃，嫫炽①达日夜。其傍夹带碎屑，则用干净黄土调水作饼而烧之。碎煤有两种，多生吴、楚。炎高者曰饭炭，用以炊烹；炎平者曰铁炭，用以冶锻。入炉先用水沃湿，必用鼓鞲②后红，以次增加而用。末炭如面者，名曰自来风。泥水调成饼，入于炉内，既灼以后，与明煤不异，经日夜不灭，半供炊爨③，半供熔铜、化石、升朱④。至于燔石为灰与矾、硫，则三煤皆可用也。

宋子说：在水、火、木、金、土这五行当中，土是产生万物之底子。从土中产生的浩繁物质当中，贵重的岂止有金属这一类呢！金属和火相互感化而熔融活动，这类服从真能够算是充足大的了。但是石头颠末烈火燃烧今后也都有它的服从，并且越来越独特。水会浸坏东西，凡是有空地的处所，水都能够渗入，能够说水连一根头发大小的裂缝都不放过。但是，有了石灰这一类弥补裂缝的东西，用它来弥补船缝就能确保大船安然漂洋过海，用来砌砖筑城也能使城墙坚毅。这类宝贝，并不需求颠末长途跋涉的艰苦尽力就能获得。是以，大抵没有甚么东西比烧石的服从更大的了。至于矾能闪现出五色的形状，硫能够成为群石的主将，这些也都是从烈火中窜改天生的。炼丹术能够说是最奇妙的了，但是，固然炼丹方士唇焦舌烂地吹嘘，又怎能比得上天然力的万分之一呢！

④方药家：专攻丹方、药理的大夫。

砒有红、白两种，各因所出原石色烧成。凡烧砒，下鞠③土窑，纳石其上，上砌曲突④，以铁釜倒悬覆突口。其下灼炭举火。其烟气从曲突内熏贴釜上。度其已贴一层，厚结寸许，下复熄火。待前烟冷定，又举次火，熏贴如前。一釜以内数层已满，然后提下，毁釜而取砒。故今砒底有铁沙，即破釜滓也。凡白砒止此一法。红砒则分金炉内银铜脑气有闪成⑤者。

凡皂、红、黄矾，皆出一种而成，窜改其质。取煤炭外矿石（俗名铜炭）子，每五百斤入炉，炉内用煤炭饼（自来风，不消鼓鞲者）千余斤，四周包裹此石。炉外砌筑土墙圈围，炉巅空一圆孔，如茶碗口大，透炎直上，孔旁以矾滓厚掩（此滓不知起自何世，欲作新炉者，非旧滓袒护则不成）。然后从底生机，此火度经旬日方熄。其孔眼时有金色光直上（取硫，详后款）。煅经十今后，冷定取出。半酥杂碎者另拣出，名曰时矾，为煎矾红用。此中精炼如矿灰形者，取入缸中浸三个时，漉入釜中煎炼。每水十石煎至一石，火候方足。煎干以后，上结者皆佳好皂矾，下者为矾滓（后炉用此盖）。此皂矾染家必须用，中国煎者亦惟五六所。原石五百斤，成皂矾二百斤，其大端也。其拣出时矾（俗别名鸡屎矾），每斤入黄土四两，入罐熬炼，则成矾红，圬墁及油漆家用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