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时,老内侍佝偻着身子板着脸走了出来,谁也不看便拉长调子高宣:“秦王口书,诸位休得在宫中聒噪,归去理事,不奉王命不得进宫。左庶长当与丞相共理国政,不必挂怀本王。”说完又是谁也不看,身子一转独自返回阁房去了。
亚历山大点了点头,嬴壮回身喊了一声,很快独木舟从万绿丛中悠然飘来。嬴壮纵身一跃,跳入舟中,小舟很快消逝在了茫茫暮色当中。很快亭中响起了古琴声,而嬴壮的心在燃烧,身子模糊有些颤抖,却终是没有转头。
甘茂看着嬴壮远去的背影,对身边老仆低声道:“备车。”
亚历山大一片慷慨激昂,豪言壮语,说的嬴壮咬牙切齿道:“我本就是宗子,就因为不是嫡出,才不得其位,嬴荡之勇世之罕见,原想秦国东出有望,未推测刚下宜阳,就逞匹夫之勇,连性命都断送了。若嬴荡有子也就罢了,既然无子,凭甚不将君位传我?现在六国虎视眈眈,随时都有能够再次合纵,岂能传位于小儿,真是好笑至极!”
嬴壮仓促来到池边,半晌之间,池中一条小舟穿花破叶缓缓行驶了过来,一个蓑衣斗笠者站在小舟上荡着一支颀长的竹篙,如江南渔人普通无二。嬴壮跃身飞起,如一只鹰隼般掠过绿叶红花,轻巧地落在了小舟上。
甘茂豁达笑道:“岂有此理?秦王明令,左庶长与我共理国政。王子交权,莫非也要逼老夫交权不成?”
这座后园非同平常,四周竹林草地围着五六亩地大的一片水面,水中没有山石岛屿,只覆盖着无边的荷花与芦苇。各色花草相间。芦苇在风中摇摆,鸟儿在叽叽喳喳地鸣叫着。
“五万以内,军队随时能够开赴,最多可供应十万救兵。”
嬴壮面色乌青,愤而拍案道:“一个蒙童人质,未立寸功于国,凭甚传位给他,凭甚担当王位?”
甘茂又道:“另有,秦王暂不能理事,城防事关严峻。咸阳令白山只要五千兵马,若要增兵,需你我二人共同请用秦王兵符。”
亚历山大感喟了一声道:“嬴稷年幼文弱,芈八子强势,又有两兄弟帮手,若成国君,必备外戚掌控朝政,尔等王室宗族的职位将遭到极大打击,老秦人之勇武品性必将沉湎,献公、孝公、惠文王三代的雄图霸业尽皆付之东流。秦人要击败六国,介入天下,舍壮兄其谁哉!”
甘茂笑道:“王族重臣,岂能嫌事多?掌书,立即将案上公文妥当送到左庶长府。”
“你说他们俩要返国?”
“岂有此理,竟然敢阴我!”嬴壮脸红脖子粗地怒道:“当时我也心中有所疑虑,只是没能推掉。这只老狗!不知中直接下来有何见教?”
甘茂听老内侍宣罢秦王口书,当即从王城后门出宫回丞相府去了。不想方才回府,嬴壮跟脚就到。甘茂请嬴壮入坐,叮咛侍女上茶,又叮咛书吏将克日统统公文抬来,清楚是要慎重其事地与这位左庶长共商国务。
“壮兄此言差矣。”亚历山大淡淡笑道,“甘茂老于宫廷机谋,岂能给你实权?民治之事噜苏庞大,非善于内政及刑狱不成治也,只怕是其成心将你的精力都耗在这里得空他顾,并且若出事稍有不慎,有能够就是今后反攻倒算的借口,不得不防呐!”
甘茂回到咸阳后,大大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