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厅房,丁老爷问管家道:“那女孩子就是焦家照看的那位尹家蜜斯吗?看着不傻啊。”
“阿莺,可否连药渣一起喂下去?”焦生问。
终究有人忍不住低声道:“真的能治好公子的病吗?”
焦生欢天喜地走向床上的丁公子……
面前放着一碗水,她端起白水悄悄呷了一口,放下碗时,行动轻巧却又充满豪气,像一个挥斥方遒的男人,完整不像一个荏弱的豆蔻韶华的少女。
丁老爷回身,但见焦生大步走了过来,将一个纸团塞进丁老爷手中,他道:“为保丁公子不再病发,阿莺还给丁公子留了一剂药方……”
“老夫这就派人安排。”丁老爷看着少女身边对答如流的毓秀的少年当即回应道。
“丁老爷留步!”焦生更加地自傲起来,喊住丁老爷也显得中气实足。
看着丁老爷肥硕的脑袋一时有些懵逼,焦生道:“阿莺的意义是,丁老爷亲身来请也没有效的,丁公子的病诊金需得五千两银子,一文钱都没得打折。”
丁老爷所能想到的就只要这些,他不管如何也没法将面前的女孩子和管家口中阿谁用树叶杀人的妖怪联络在一起,更没法信赖面前这个稚弱的女孩子会治病救人,并且是治儿子那种……花柳病。
丁夫人抱着丁公子喜极而泣:“我的儿啊,我的儿啊,真是皇天有眼,赶上菩萨了,我们丁家祖上积善啊……”
粗陋的屋子里,少女端坐在四方桌旁。
“甚么药,这么臭!”丫环们嘟哝。
丁老爷:“……”
“怎好如许就让神医归去?老夫已命人备好宴席,神医劳累一日,必然饿了……”
丁老爷吞了吞口水,看着一脸淡然的少女道:“你就是阿莺娘子?你当真能治犬子的病……”
焦娇道:“焦生,你说那哑巴是不是吃错药了?竟然大言不惭向丁家要五千两银子!”
一个丫头屏着呼吸快速开了门,少年的身影闪了出来,门又被关上,但是那熏天的臭气满盈在氛围中挥之不去。
少女回过身,微微一笑。
“丁老爷不必客气,丁家已经付过诊金,阿莺替丁公子看治乃是分内之事,现在我们也说话算话,既然收了丁家的五千两银子,不但要治好丁公子的病,还要退还婚书,还请丁老爷派人将我和阿莺送回家去,趁便取回婚书。”
“正因为丁家不是傻子,以是他们晓得用五千两换丁公子的命是有多划算。”
少女未及开口,焦生已经展开了第二张宣纸:“钱到病除。”
焦生已经不耐地甩出了第三张宣纸:“儿子是你的儿子……”
“丁家有钱,丁公子是丁家独一担当人,他的命岂止五千两?”焦生云淡风轻道。
少女点头。
烛光映托着端坐木椅上的少女一脸淡然,仿佛在看一个木偶人在演戏,且演得不出色,涓滴不能引发她的兴趣似的。
焦生端着药罐看着少女从床前直起腰来,道:“阿莺,药来了。”
但是一想到这个寻花问柳该死的丁公子竟然要娶他的姐姐,焦生便有了抨击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