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刘夫人与小香已经到了太病院,只见皇后此时正呆坐在药房的地上,中间尽是打碎了的药罐瓦片,众太医都站在一旁,无人敢上前。
刘夫人刚要开口说话,却见小香走出去,道:“刘夫人,天璇宫有人来传话,皇后娘娘醒了,不见您,现下正哭着呢。”
长公主这一句接一句、一层套一层,话中的意义竟是皇后不能计算柳妃之前的所作所为,还得知心照顾?若这个柳妃此时有个好歹,竟还成了皇后娘娘的不是了?
苏缘又喝了一口茶,笑道:“刘夫人谈笑了,皇上此次接本宫入宫不过是返来疗养的。不瞒刘夫人说,前次淋了一场大雨以后,本宫身上一向不太好,皇上为此非常担忧,更不叫我费心管事。更何况本宫已经将后宫的名册、帐本以及印信都交给了皇后,现在皇后才是真正的后宫之主。说句打趣话,若现在皇后让本宫马上离宫,本宫也是要顺从的。”
刘夫人恨声道:“反了!反了!这皇宫的端方还不如个小门小户的人家,这是要宠妾灭妻吗!”刘夫人拉扯着皇后道:“走!娘带你去长公主那边讨个说法。”
苏缘浅笑道:“刘夫人请用茶。”
刘夫人考虑着刚才与长公主的一席话,她活了大半辈子,竟被一个小女孩压住话头,全然占不到上风。
刘夫人只得安抚着将皇后带回天璇宫,太医给皇后服了安神药后,刘夫人像安抚儿时受了委曲的阿谁小女孩一样,一边悄悄的趴着皇后的手臂,一边道:“放心睡吧,有娘亲呢。”
听皇后的意义,此时玉衡宫已经被层层庇护起来了,就算有她给皇后筹划,现在想要做甚么手脚恐怕也是难上作难的事。
苏缘道:“那刘夫人意下如何呢?”
长公主意刘夫人走出去,笑着让座,清风拂过,氛围中垂垂飘散出茶香,一个身着宫装身材苗条的宫女正端着两只三才碗款款走来。
刘夫人好不肉痛,刘家好好的女儿嫁给苏家,现在却被大姑、小妾欺负成了这幅模样!
这摇光宫与皇宫别处的天井又不一样,到处透着安闲风骚。院中几排修竹、多少兰草,现在入了秋,又添了很多架子,上面摆放着各式百般菊花盆栽。
刘夫人才从这喧闹中醒过来,轻啜了一口茶,便将茶杯搁在了一边的小桌上,可长公主却还在细嗅草木的芳香,又撇开浮叶小口品饮起来。
皇后握着刘夫人的一只手臂,靠在刘夫人身上哭诉道:“母亲,他们都欺负女儿,女儿有孕在身,他们却不来请脉送药,只去柳妃那边献殷勤。女儿便想去玉衡宫诘责柳妃为何如此无礼,可玉衡宫不知那里来了很多保护,他们不管如何都不准女儿出来!”说着皇后哭的更加哀思。
刘夫人长出了一口气,道:“皇后娘娘已经是个废人了,虽说如此……”刘夫人气势汹汹的道:“虽说如此,她毕竟是一国之母,她受的委曲总不能就不了了之了吧?”
小香道:“皇后娘娘又开端说本身有了身孕,为何不见太医来给请脉,还抢着喝了太病院给柳妃娘娘煎的安胎药。”
长公主又是翻旧账,又是拿家声女德出来压人,这场说话竟毫无成果,刘夫人怏怏不快的分开摇光宫。
苏缘打断刘夫人,道:“依律当正法刑?刘夫人可晓得柳妃已经是身怀有孕?这是皇上第一个孩子。不瞒刘夫人说,此时现在的皇宫当中,除了皇上就属她阿谁肚子最打紧了,哪怕是本宫都要退避三舍,刘夫人应当晓得皇家子嗣的首要,皇后贤惠明理,更加晓得要照顾有身孕的嫔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