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缘道:“那刘夫人意下如何呢?”
说时刘夫人与小香已经到了太病院,只见皇后此时正呆坐在药房的地上,中间尽是打碎了的药罐瓦片,众太医都站在一旁,无人敢上前。
小香道:“皇后娘娘又开端说本身有了身孕,为何不见太医来给请脉,还抢着喝了太病院给柳妃娘娘煎的安胎药。”
皇后垂垂迷蒙的睡了畴昔。
刘夫人考虑着刚才与长公主的一席话,她活了大半辈子,竟被一个小女孩压住话头,全然占不到上风。
刘夫人道:“小香,陪我去见长公主。柳妃做出那样的事,现在反倒让她称心快意了,我们好好地女儿嫁过来成了这幅模样,我倒要问问长公主这是个甚么说法,欺负我们刘家没人了吗?”
苏缘又喝了一口茶,笑道:“刘夫人谈笑了,皇上此次接本宫入宫不过是返来疗养的。不瞒刘夫人说,前次淋了一场大雨以后,本宫身上一向不太好,皇上为此非常担忧,更不叫我费心管事。更何况本宫已经将后宫的名册、帐本以及印信都交给了皇后,现在皇后才是真正的后宫之主。说句打趣话,若现在皇后让本宫马上离宫,本宫也是要顺从的。”
听皇后的意义,此时玉衡宫已经被层层庇护起来了,就算有她给皇后筹划,现在想要做甚么手脚恐怕也是难上作难的事。
刘夫人刚要开口说话,却见小香走出去,道:“刘夫人,天璇宫有人来传话,皇后娘娘醒了,不见您,现下正哭着呢。”
小香固然焦急,却也无计可施,只能扶着刘夫人一起走向摇光宫。
伶牙俐齿!
刘夫人语塞,胸前起起伏伏,却无话可说。
这个题目让刘夫人很难答复:若说不好,皇后现在身子结实,能跑能跳,还能作能闹;若说好,倒是整日疯疯颠癫,今后连个孩子都不能有了。
苏缘持续道:“虽说我曾帮衬着母后措置过一些宫中琐事,但是这么多年来宫中再没有添丁,我毕竟是个未出阁的女子,并不懂这些。幸亏皇后娘娘贤能淑德,这又是皇上的家事,皇后娘娘是嫡母,责无旁贷要照顾皇上的后代,这才是大师闺秀,不屈辱丞相家的家声,刘夫人说,但是这个事理?”
刘夫人长出了一口气,道:“皇后娘娘已经是个废人了,虽说如此……”刘夫人气势汹汹的道:“虽说如此,她毕竟是一国之母,她受的委曲总不能就不了了之了吧?”
苏缘浅笑道:“刘夫人请用茶。”
刘夫人眼睛一亮,道:“明摆着是阿谁柳妃暗害皇后,依律当正法刑。”
刘夫人越想越气,长公主这条路恐怕是走不通了。
走进这摇光宫仿佛走进了瑶池般,难怪皇后喜好这里。
待到皇后双眼紧闭,呼吸也安稳了下来,刘夫人看了一眼小香,食指放在唇上,又指了指外间,起家放下帘子,与小香一同走出了皇后的卧房。
长公主又是翻旧账,又是拿家声女德出来压人,这场说话竟毫无成果,刘夫人怏怏不快的分开摇光宫。
“长公主在此,皇后娘娘如何敢僭越。”这话像是刘夫人硬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
长公主这一句接一句、一层套一层,话中的意义竟是皇后不能计算柳妃之前的所作所为,还得知心照顾?若这个柳妃此时有个好歹,竟还成了皇后娘娘的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