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牧风的喊声从近处传来。
史胜赶紧飞身闪避,此时,却有一抹白影,从山半腰的翠竹林里飞了出来,手中箫剑直朝着他的后背刺下。
常牧风也不管,当即折返返来,重新钻进了红色的雾团当中。
“李楼牧把稳,可不要小瞧了这两个娃娃,他二人可都是青阳派的高徒。”
又是一击,花翎抽在胸口,竟如被擂了一闷棍,燕戈行骨碌碌向一旁滚去,嘴角已流出血来。心中暗道,师父常说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明天当真是见到了。他却不知,单单是师父教给他和师兄的这套青阳剑法,如果假以光阴,苦修内功练得大成,各自寻得了那天瀑、流云剑,是戋戋魏九渊万难望其项背的。若不然,工夫明显在二人上上的魏九渊,又何必放着朱阳城内的仇家不管,偏要对他二位苦苦相逼。
常牧风从地上爬了起来,捂着胸口仗剑再刺,却被史胜趁机扔出的铁爪绊倒在地,挣扎着想要起家时,十三楼的官兵已经围了一圈,七八根明晃晃的长枪已然抵在胸口。
后心沉痛的燕戈行拍了一下空中,想要站起家来,四肢却瘫软有力。
丢出了五六枚避踪雷的小霸王一边大呼着,一边率先朝着石佛的方向跑去。小霸王的避踪雷本来是用来对于澜沧盟的,现在倒便宜了这俩小子,谁让他们是司徒兄弟的朋友呢。
一声长啸从江里的官船上传来,说话的恰是天录楼楼牧铁笔李杜,只见他几个箭步跳上桅杆,猛地向后一拉,竟借着桅杆曲折时产生的弹力,向着这边弹射而来。手中铁笔正点在常牧风的箫剑上,只震得二人各自向后坠去。
燕戈行还在逞口舌之快,此时,魏九渊站远了一步,已有几名兵士,手持麻绳从江滩上远远跑来,看样是要将他和师兄五花大绑。
“小兄弟好剑法!这雪澈剑落到你手上,也算没屈辱了三斤好铁。”早已避开剑锋,闪身到了幡竿高处的史胜不由叫到,双腿用力,倒挂在那棵挂着酒幡的竹竿上,右手里那只铁爪已飞掷而出。
于满江的声音隔着山海。
史胜大喊一声,举爪格开燕戈行劈下来的雪澈剑,回身跳上了那渔家小馆的茅草房顶,双足立定后,两只铁爪竟然同时抛出。燕戈行挡开了接踵袭来的铁爪,却不想被铁链缠住了双臂,大呼一声:“师兄救我!”
魏九渊却不刺他,而是收了力道,换手将箭头握在手中,用箭柄猛抽向了燕戈行的掌心。
兵丁们正要绑人,却听霹雷霹雷几声闷响,四周已升起一团团烟雾。
“二位兄弟,烟要散了,快跑啊!”
“阉贼,离我远点,满嘴的腥臊之气,是否刚喝了那天子老儿的隔夜尿!”
烟雾越来越淡,已能影影绰绰地瞥见魏九渊的和其别人的身影,那可爱的笑声再次传来:“哈哈哈,公然是兄弟情深,殊不知跑一个也是好的。”
“莫伤我师弟!”
燕戈行知他是谁,一丢缰绳提剑便扫。
目睹两位部下拼得吃力,一向站在船面上看着江滩上产生的统统的魏九渊双臂蓦地一抖,将肩上那身红底黑面的绸缎披风震飞了出去。大喝一声“要你们何用”,翘着兰花指,顺手从近旁的弓弩手箭囊里拎出一支浅显的花翎箭,跳船踏着水波,哒哒哒向这边飞来。
本来,常牧风一夙起来就进了山半腰的竹林,把这两日来学到的招式融汇贯穿,正练剑练的努力,却听身下的江滩上乱了起来。定睛看时,才发明阿谁叫“楼月生”的竟然又呈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