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魏九渊却怪笑一声,附身贴耳道:“小兄弟年纪悄悄,怎把存亡看得如许轻,我若舍得杀你早就杀了,何必比及现在。不说也罢,我就让他们把你们送到那地判楼去,地判楼楼牧屠六安有的是体例对于你这嘴巴比拳头硬的小江湖,哈哈哈哈。”
史胜心下一惊,忙收了铁爪,正欲变招,只听蹭蹭蹭几声轻响,燕戈行已经横踏着碗口粗细的竹竿追了上来。待到近前,变成双手持剑,双足力蹬,竟如一柄利箭般,向上疾射而来。
雪澈剑公然非同凡响,剑锋所指,飞沙走石,余势未减,竟超出江滩,掀起一道弧形水波,潺潺远去。
趁手的兵刃在握,燕戈行心下有底,竟躲也不躲,直比及那铁爪近在面前了,才挥得一剑出去。叮的一声,那铁爪竟被斩落了两根铁指,而雪澈剑上却连一个崩口也没有。
又是一击,花翎抽在胸口,竟如被擂了一闷棍,燕戈行骨碌碌向一旁滚去,嘴角已流出血来。心中暗道,师父常说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明天当真是见到了。他却不知,单单是师父教给他和师兄的这套青阳剑法,如果假以光阴,苦修内功练得大成,各自寻得了那天瀑、流云剑,是戋戋魏九渊万难望其项背的。若不然,工夫明显在二人上上的魏九渊,又何必放着朱阳城内的仇家不管,偏要对他二位苦苦相逼。
烟雾当中传来的恰是昆吾江小霸王于满江的喊声:“朝大佛的方向跑,跳进江里去坐划子,他们的大船过不了石佛峡。”
目睹两位部下拼得吃力,一向站在船面上看着江滩上产生的统统的魏九渊双臂蓦地一抖,将肩上那身红底黑面的绸缎披风震飞了出去。大喝一声“要你们何用”,翘着兰花指,顺手从近旁的弓弩手箭囊里拎出一支浅显的花翎箭,跳船踏着水波,哒哒哒向这边飞来。
扑倒在燕戈行身边的常牧风镇静地大呼着,高低检察着师弟的伤势。此时,劈面的于满江见局势已去,仰天大呼一声“司徒兄弟,你这两位朋友的命我救了一次,何如偏要寻死,兄弟我当真没体例了”,话音未落,人已跳上石佛峡口的一艘舢板划子,撑篙远去了。
燕戈行话音未落,魏九渊已就是用左手两根手指捏住了雪澈剑,燕戈行竟拔剑不出。常牧风劈剑来救,那魏九渊背后却像是长了眼睛,左脚腾空蹬出,竟然踢得常牧风连翻了几个跟头。“哼”,魏九渊淡然一笑,手中翎箭已朝着燕戈行胸口刺来,燕戈行右拳变掌,心下想着掌心被捅一个洞穴,总比心口被捅来得划算,举掌迎了上去。
“二位兄弟,烟要散了,快跑啊!”
“师兄谨慎,阉贼好内力!”
一声长啸从江里的官船上传来,说话的恰是天录楼楼牧铁笔李杜,只见他几个箭步跳上桅杆,猛地向后一拉,竟借着桅杆曲折时产生的弹力,向着这边弹射而来。手中铁笔正点在常牧风的箫剑上,只震得二人各自向后坠去。
常牧风也不管,当即折返返来,重新钻进了红色的雾团当中。
已跑至烟幕以外的常牧风见师弟迟迟未现,不由朝着越来越淡的烟幕内大喊。燕戈行想要答复,要师兄快跑,但是受了一记夺命追魂掌,哪另有力量收回一丝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