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玉桥的嘴角暴露了浅笑,那艘楼船本跟去处四象岛的那艘一同北上,多亏当日本身留了个心眼,让这艘船等在这里与他汇合,如果一同去了四象海,恐怕也早被顾冷杉的人付之一炬了吧?
他话说的没错,少了世人拖累,魏九渊天然拿他没有体例。
“花不枯,放了太子!本官向你包管,只要你放了殿下,毫不追杀!”
“大师不要慌,不要慌,太子还在我们手中,十三楼不敢乱来!”
烈火当中,那两位小沙弥冒着被烤糊的伤害把半禅大师的尸体背了出来,本想着回少林好生安葬的。身受重伤昏倒不醒的段玉桥是被澜沧盟的几位海员抬返来的,而现在,那几位水性好的海员见本身难保,也早就跳入四象海中逃命了。
魏九渊的声音从大雨里传来,花不枯哈哈一笑,朝着那边喊道:“老夫也愿信魏大人一回,只可惜,我怀中这小子却不能信。”
此时,手中握着至尊令的燕戈行竟不知该如何办了,身为“武林盟主”,他自当以身作则,想方设法救这些武林人士出火海。但是,这却实在难为了这个年仅十九岁的少年。他故意把至尊令还给花不枯,却又怕挨打。
那位小沙弥心有不甘,又抬大声音喊了一句,花不枯却不容分辩,只朝燕戈行喊了一句:“燕兄弟牢记,十三楼横行霸道,多年来四周打压各大门派。现在你已是武林盟主,需求把一盘散沙的大燕武林集合起来,才气与之相抗。若不然,魏九渊又不知该掀起多少腥风血雨。”
燕戈行那里肯听,一下甩开一尘方丈,就要跃进水中去捞师父,一尘方丈见他一意孤行,只得二指并出,哒哒两声点了他的穴道。跌坐在船尾的燕戈行固然还能大喊大呼,四肢却已没法发力,软绵绵地瘫软进了船舱里。
幸亏,入夜时分,天上的雨垂垂停了,风也小了很多。被密密麻麻攀附着的划子随波泛动着,夜幕之下有力地向着劈面洛河飘去。
……
燕戈行走回花不枯身边,现在,岸上除了听云道长、半禅大师两具尸首,活着的只还剩下一尘方丈,另有两个少林的小沙弥了。余下半死不活的是澜沧盟主段玉桥和姑姑赵海棠。而那口口声声甘效犬马之劳的于满江,早已仰仗高超的水性,不知趁乱游到那里去了。
他虽是“武林盟主”,倒是临危受命,江湖经历不敷,声望未立,那里有人肯听他的话,世人见浮木将尽,再也不管不顾,只听噗通噗通一阵乱响,纷繁跃入水中。会游水的不顾统统向着四象海中游去,不会水的,正冒死抱紧怀里褴褛不堪的船板,随波泛动着。
“师兄!!!”
魏九渊沉着脸,胸中隐痛传来,微微咳嗽了两声。
燕戈行不知如何答复,幸亏一向坐在船首闭目诵经的一尘方丈为其解了围,只见他将念珠缓缓地挂到了脖子上,低声道:“段盟主的令媛被那常牧风掠去了,不过,依老衲的推断,常牧风是不会伤她的。”
念及此,魏九渊闭眼深思半晌,缓缓起家从步辇上走了下来,伸手将近前的一名侍卫拽上马后,翻身上了马背。
“非烟,非烟,我女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