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子浮水今后,只见一个身影从水下直窜而上,跳到船尾后,大喝一声,顿脚一踹,竟然咚的一声将划子踹到了半空当中。划子在空中反转,颠覆了船舱里的积水后,重重地砸到了湖面上。
燕戈行半蹲着,拳头重重地擂在船面上,哗啦啦的雨声中已分不清哪滴是泪,哪滴是雨。
说话间,一尘方丈已驱脱手中念珠,对着湖面上的一具具浮尸念起了往生咒。
此时却听一阵螺号声响,昏昏欲睡地世人昂首看时,才见劈面的洛河当中不知何时呈现了一艘大船。船头的桅杆之上挂着两只庞大的灯笼,灯笼上分书“澜”、“沧”两个大字,被灯笼照亮的旗号上绘着的恰是澜沧盟的盟徽。
“咳咳咳……”
见有船来,本来被波澜折磨得精疲力尽的人们重新抖擞了神采,挥动动手臂,齐声朝着那边大喊着。
狭小的划子一下子上了五小我早已拥堵不堪,一名小沙弥跳到了燕戈行身边,朝着还站在岸边的花不枯喊话。他们二人本是半禅大师的门徒,论辈分是该管花不枯叫一声师兄。
此时,手中握着至尊令的燕戈行竟不知该如何办了,身为“武林盟主”,他自当以身作则,想方设法救这些武林人士出火海。但是,这却实在难为了这个年仅十九岁的少年。他故意把至尊令还给花不枯,却又怕挨打。
一尘方丈摇了点头,不再说话,段玉桥又骂了几句,无法重伤在身没法下船,也只得忍气吞声地重新躺下养伤。现在,要想再救段非烟,只怕又该从长计议了。
魏九渊的声音从大雨里传来,花不枯哈哈一笑,朝着那边喊道:“老夫也愿信魏大人一回,只可惜,我怀中这小子却不能信。”
直到划子划到岸边,世人还在面面相觑,全都不敢信赖本身的眼睛。
……
烈火当中,那两位小沙弥冒着被烤糊的伤害把半禅大师的尸体背了出来,本想着回少林好生安葬的。身受重伤昏倒不醒的段玉桥是被澜沧盟的几位海员抬返来的,而现在,那几位水性好的海员见本身难保,也早就跳入四象海中逃命了。
“花师兄,上船啊?”
闻言,段玉桥又重重地咳嗽了几声,吃力大呼道:“你又安知他不会伤我女儿?”
现在,划子吃水已深,如若再加上他和慕容拓二人,是万难在大雨中横渡四象海的。他必须留在岸上,挟制慕容拓帮燕戈行他们迟延时候。
“有船,有船。”
躺在船舱当中的段玉桥咳嗽了一阵,缓缓展开了双眼,他衣衫尽湿,江风一来不由连打几个颤抖。
燕戈行心下一沉,不由抓紧了慕容拓的衣领,瓢泼大雨中尽力睁大眼睛去看,才见飘到了四象海深水区的花不枯,竟然猛地向下一扎,直挺挺扎入了水中。
船又行了一段,一尘方丈才替燕戈行解开了穴道,双手合十,念了句:“阿弥陀佛,小施主与你师父的尘缘尽了,便随他去吧。”
燕戈行尚未明白那笑容何意,只见花不枯已经飞身而起,踏着水面上的雨花,哒哒哒向着四象海深处掠去。
燕戈行不知如何答复,幸亏一向坐在船首闭目诵经的一尘方丈为其解了围,只见他将念珠缓缓地挂到了脖子上,低声道:“段盟主的令媛被那常牧风掠去了,不过,依老衲的推断,常牧风是不会伤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