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碗筷子,又烧水把明天没来得及措置的猪皮烫了,把猪毛拔掉放进锅里,煮过一阵,见猪皮软了,取出来把上面的油脂刮掉。直刮了三四遍,再用热水将猪皮洗洁净,切成条,下锅加上八角、桂皮、葱姜等一起炖。
严清怡深吸口气,脸上挂出个甜美的笑容,“真是可喜可贺,我的确还在孝期,不能劈面给姨父姨母道贺,还请表姐代庖,就祝他们官位坐得高,夜里睡得香吧。也跟二姨母问声好。传闻二姨母放逐到湘地了,那边的人喜好吃茱萸,不晓得二姨母吃得惯不惯?湘地蛇虫之物多,瘴气毒物也多……唉,也不知能不能熬过三年。大姨母是使银子把流刑改成输役,二姨母如何不想体例也留在京里?”
严清怡难受得要命,有气有力地下了床,才刚把衣衫清算好,来人已排闼而入。
碧玉答复道:“病得不轻,严女人的脸煞白煞白的,像是站不住似的。屋里没有药味,应当没请郎中……严女人屋子太冷了,一点热乎气都没有,我站那不过盏茶工夫,感觉浑身颤栗。”
明天扫雪是热了一身汗出门,返来路上被蔡如娇担搁那些时候,定然是着了凉。
魏欣撅着嘴不满地盯着钱氏,“我也去,我不添乱,就看一眼不成?”
“昨儿受了凉,许是染了风寒”,严清怡勉强笑道,“费事两位替我给老夫人和夫人叩首,再给几位女人问好。我怕过给你们,就不留你们坐了。”取了两角碎银,正要打赏她们。
严清怡看着她, 也跪在地上,“你能不能放过我, 我已颠末得够惨了,没爹没娘的,你死在这里, 是想我下半辈子待在监狱里出不来?你真不想活, 我不拦你,你先写个声明, 说你本身寻死,跟别人不相干,把声明带在身上。只要出了这门,你情愿撞墙也好, 抹脖子也好, 或者拿根绳索挂在树上也好, 随便如何赔罪都成, 我毫不禁止。”
严清怡捧着茶壶回到东次间,将茶壶放到床边矮几上,合衣躺下了。